周師兄傷心欲絕:“嗚嗚嗚嗚他騙我……他騙我……”
楚雲眠和謝暄對視一眼,對嘴欠又愛討打的周航算是服氣了——能欠到這個地步不容易,嘴炮力堪比半個楚安景。
也許百年後,周師兄修為更強悍了,就是第二個楚大伯叭。
——不得不說,劍宗的未來既是光明的,又是令人堪憂的。
大家都是熟人,未來可能會熟上加熟,升級為自家人。
楚雲眠和花鳶簡單打了個招呼,就淡定站到一邊,平靜地看著她像多動症兒童一樣的大伯。
楚安景哼唧了半天:“……我來了。”
花鳶眨了下眼睛,臉上依舊帶著客氣的笑容,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
“歡迎楚尊者。”
她說完,又笑盈盈地看向謝暄,大概是聖衍和花家生意越做越大,神情更熱情幾分。
幾句寒暄結束,花鳶站到葉晚晴身邊,二人邊走邊交談,顯得很是親密。
楚安景站在原地:“……?”
楚大伯愣住了。
他嘴唇微張,又緩緩閉上,表情顯得有些疑惑。
——一向對自己熱情的人突然冷淡下來,楚大伯便從多動症患者變成呆瓜了。
楚雲眠揉了揉懷中的小冰,神態十分淡定……
【問世間情為何物,隻叫刀修百思不得其解。】
【我大伯被釣成翹嘴了咩哈哈哈哈……有趣有趣!】
葉晚晴望著和自己搭話,餘光卻總是掃向某個不解風情男人的花鳶,嘴角笑意更深。
——確實有趣。
劍宗的到來,受到了鼎坊最隆重的招待。
席間三家分坐,共酬劍宗,甭管暗地裡是否水深火熱,至少表麵上還是一派和氣。
楚雲眠目光劃過,注意到居於中立的錢家明顯和花鳶更親近,但推杯換盞間,也會向陳家搭話——總得來說,處於一個端水狀態,保證兩不沾邊,兩不得罪。
鵝子坐在主人懷裡,捧著一塊糕點乖乖地啃,一點都沒有平常餓死鬼投胎的模樣,反而顯出幾分女王蜂的優雅,引得席間的女修目光炯炯,眼饞至極,恨不得上手摸兩把。
——天呐,這麼乖、這麼圓的冰非玄幼崽!!!
小冰:=v=
總的來說,整體處於一個賓主儘歡的氛圍,直到……
“說來也巧,我與劍宗陶峰主,也算是世交……”
大概幾杯清酒下肚,易吐真言,又或者是故意為之,陳家為首的修士突然開口。
一直沉默寡言的陶峰主驟然投去視線,眼底是毫不掩飾的冷意,而對方一副笑眯眯姿態,卻在對視時,臉上閃過抹嘲諷。
雖然劍宗不差,甚至在這次天龍戰榜取得第一,但就像現代社會的藝術家總有股清高之態,代表修真界煉器水平至高的鼎坊,向來是傲視外界煉器師的。
陳家對於這手下敗將,自認是看不上的。
花鳶嘴角的笑意淡了幾分,語氣帶著警告:“陳家主。”
陳家主嗬嗬一笑:“年齡大了就喜歡念舊,坊主勿怪,勿怪。”
一旁的楚安景懶洋洋道:
“也是,我爹像你這麼老時,早飛升了。”
“噗。”某顆小星星差點沒繃住。
“……”
陳家主臉皮子抽了下,想張嘴又硬生生咽了下去。
楚雲眠懷疑他是怕罵不過自家嘴炮戰神,會自取其辱。
老的憋了,小的卻有點憋不住。
大概是半仙器作底氣,陳家主的外孫——一個造型和聖衍風格極相似,卻沒有半分貴氣的年輕男修突然開口:
“畢竟是世交重逢,外公昨日便想著邀請陶峰主……當年陶家也差點煉製出半仙器,卻世事難料,真是令人可惜。”
陶峰主驟然捏起拳頭。
……當年差點煉出半仙器的煉器師,便是那位陶家天才,隻可惜人死如燈滅……如今由作為得利者的陳家提起舊事,不亞於第二次羞辱。
“阿亮。”陳家主阻止了外孫,語氣卻沒有責怪之意,“席上說這些舊事作甚?”
“外公,我錯了……我隻是仰慕那位前輩,覺得可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