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帶著他家混不吝的二少爺轉了個彎,往樹木更深的後方走去。
楚雲眠明顯感到溫度一升再升,要換個凡人來,怕是當場要變成三分熟了……
行了一炷香的時間,前方的管事腳步一頓,一改在二少爺麵前點頭哈腰的模樣,傲慢地指了指身後跟著的幾人:
“你,你們,都回去,後麵的路你們修為低微,不可前往。”
被點到的人麵麵相覷,最後惋惜地行了一禮,退下了。
楚雲眠注意到他們最低是煉氣五層。
——煉氣五層連接近都接近不得,有點意思啊。
她又瞥了眼築基期,但眉毛胡子都白了的管事。
——天資一般,大概是勤能補拙,輔以築基丹築基的。
管事看“他”黑黢黢的兩眼珠子直望自己,愣是被看出了一身白毛汗。
他嘴巴動了動:
“少,少爺,您又想乾什麼了……?”
楚雲眠:“……”
倒也不必這麼害怕吧……我琢磨著我模仿得很像啊!
你們不應該早習慣了嘛!
“他”移開視線,聽著耳邊鬆了口氣的聲音,語氣疑惑道:
“這老爐灰有多老啊?不會讓我比輸了吧?如果輸了我就把臭丫頭的田燒了!”
管事:“……”
怎麼又要燒田!您又不是第一次乾這事了!上次挨罰還不夠嗎!
感覺本就為數不多的壽命又降一格,管事仿佛看到了自己為對方擦屁股的未來,心中一痛!
他狠狠心:“您放心,這爐灰和爐灰之間,尚有年份之分,我們有人在看管的地方……保管給您取最好的!”
楚雲眠垂下眼眸,藏住眼底精光一閃,嘴上卻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有多老?有多老??你要是忽悠小爺……”
“請少爺放心!保管是最好的!”
管事暗示性地靠近,伸出一指點了點他腰間的子器。
又眨了眨眼。
楚雲眠懂了。
但她……
“你眼睛是不是不舒服了?”
管事:“……您跟著來就是……”
“哦。”
“……”
……
在楚雲眠覺得人肉都能烘成七分熟,也適時地表現出不耐煩後,目的地終於到了。
“……”
“他”默默地望了眼遠處的“煉器鼎”。
對……應該是煉器鼎……
“……”
管事看人腳步停下,連忙返回:
“少爺?”
楚雲眠不客氣地一伸手:“那是什麼?”
管事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過去,表情浮起了一絲尷尬:
“呃,煉器……煉器鼎?”
楚雲眠裝作生怒模樣:“你在耍我!”
語氣非常肯定!
“冤枉啊少爺!”
“誰家煉器鼎,長這個模樣!”
目光所至之處,一口巨型砂鍋映入眼簾……是的,砂鍋。
很適合煲湯那種。
楚雲眠:“……”
管事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大人沒有和您講過此事嗎……?”
楚雲眠:“……”哦豁。
眼前要有翻車嫌疑,“他”急中生智,好似不經意道:
“講鼎坊時講過一點,但那與我們何乾!!!”
水官一族對外界的態度,一直很奇怪,他們甚至很少有族人外出。
——總的概括就是:關我屁事,關你屁事。
他們堅信自己能誕下優質的後代,至於外界……不過是借種的渠道罷了!
這種匪夷所思的觀點跟洗腦一樣影響著下一代,所以楚雲眠表現出的態度,合情合理。
果然,管事完全沒有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