敘藜知道自己該乾什麼了。
她偽裝一番,輕而易舉地翻牆進入了科技大學,還是和在研究所一樣,有基因認證不會驚動警報。
在所有人高度依賴人工智能的時代,沒有人會發現馬甲的妙用。
去了銀行一趟又沒有取到錢,敘藜心情又糟糕起來。她隻好先進入顧許馬甲的家中,取了一筆錢出來,儘數存進貧民窟搶的虛擬終端,並確保可用之後,才在房間裡轉起來。
隨後輕輕地“嘖”一聲。
其實現在該動手了,她倒有點不舍得殺顧許這個馬甲了。
倒不是因為心軟,而是顧許這個馬甲她也經營了很久,為了能給藏生方便,幾乎是所有馬甲裡最能打的,當然因為屬於幕後身份,他與其他人的交集也很少。
敘藜決定送維修局一份大禮。她為什麼殺了柏黎又殺了陸知清藏生,因為這份禮甚至都有了解釋。
她以後還要殺其他馬甲。也可以做解釋。
絲綢在女傭兵手裡忽然捏出劇烈褶皺,隨後被撕裂成薄薄的碎片。這碎片映照裡敘藜一張冷漠的臉宛如死神降臨。她低頭輕輕地拂開。
現在不過是鋪墊罷了。
敘藜也不會總是被動。她才是遊戲的主宰者。
第六維修局。
陸弋才被判暫時剝奪隊長資格,就在監牢裡看見了敘藜的宣戰書。
她仍舊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背景他原本不熟悉,但很快就從終端得到提醒說,那是那個慘死研究員藏生的家。
那個把研究所當成住所的研究員家裡冷冷清清的,唯獨她手上把握著的U盤讓陸弋瞳孔一縮。
“讓我出去!”
這個瘋子!
馬甲是死了,但敘藜還要擔心許多可能的紕漏。她甚至要提防藏生當年進入科技大學作假的檔案,這太麻煩了。
相比之下,殺人就簡單許多。
視頻裡的敘藜習慣性沒有遮麵,看起來溫和平淡的麵孔籠罩在詭譎的黑暗裡,聲音輕悠:“我剛剛得知了一個讓我很不爽的消息。”
鏡頭裡她嘴角一扯,手臂帶傷,捏著那個硬盤,忽地崩碎——陸弋知道那是什麼。
那是她折磨死陸知清時錄的像。裡麵有陸知清也有柏黎,甚至可能有其他人。他們很多因為失蹤被懷疑了根本沒有留下其他影像。
那個U盤,那個他們死後最短暫的畫麵,可能是他們唯一能得到的。他們唯一可能證明陸知清清白的證據。
可是她為了宣泄憤怒就這樣把它捏碎了。
“敘藜!!!”
“我看不起的臭蟲,竟然敢以炸彈來威脅我。”
敘藜對馬甲皮囊的擯棄和輕蔑完全做不得假。
醫院前,雙眼布滿血絲的院長手貼在屏幕上,完全不顧治療人員的阻攔喃喃:“藏生,藏生。”
他忽地尖聲:“這是藏生的家!這是藏生的家!出去!”
他瘋狂地拍打牆壁,上麵的全息投影沒有任何擾動,他卻像是在瘋狂地阻攔一隻臭蟲爬過心愛學生的衣服:“不許碰他!”
不許拿殺了他的臟手動他的東西!
醫護人員終於把他扯開,這個不敢承認自己也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