敘藜壓著胸腔低低地笑起來,這種笑法讓她的心臟和胸腔一起都在為這共鳴:“你們惦記的人,不止被分成這麼多塊吧。”
範雨素戴著通訊耳機,很快嘈雜和尖利的叫聲就響起來,是其他人也被敘藜的囂張激怒。他們幾乎無法保持理智。
一開始範雨素是無法理解的。可是黑煙訓練有素,居然在上層認為她們來就是送死的情況下,擒住了敘藜的一隻胳膊!範雨素也終於明白陸弋那群人的瘋狂!
雖然這個瘋子很快躍躍欲試將手臂砍下,笑裡含著血沫退後,但範雨素還是找準時機,長槍連射。她失控地厲喊:“為什麼要殺了她!”
她猛地將自己身體甩過去,差一點點就擊中敘藜頭顱:“我問你為什麼!!”
敘藜的身體快到極限了,她畢竟和馬甲承受著同樣的痛苦,這兩個瘋子又是不要命的打法。黑車幾乎脫離軌道橫衝直撞,她根本站不穩。
完好的手反手擦了一下嘴角。笑得更加挑釁和難以預料:“不殺她,我不就輸了嗎?”
她還在躲,隻是和動作上的艱難相比,洞穿他們心肺這件事,敘藜顯然更遊刃有餘,聲音輕柔:“誰讓你們用她來定位我的?”
“一個定位器。”
哪怕是她自己。
“踩爛就踩爛了。”
“你這個爛人也配!”
敘藜猛地俯衝過去奪了武器:“她已經被判處終身監禁,怎麼不配!!”
敘藜對範雨素的態度很明顯,知道她和陸弋一樣之後幾乎是立刻就明白了怎麼在他們的理智邊緣瘋狂挑釁瘋狂蹦迪。
而且她邊高喊邊覺得諷刺可笑極了。
活著的時候巴不得他們把所有酷刑都受了,死了知道來尋仇了?她厭惡極了悔不當初的戲碼,可也不吝於滿足一下他們出於彌補心理的逃避。
“不知道陸知清有沒有保留盛漱意識的數據?”
範雨素從上車開始動作就一直狠絕無比,聽到這句忽然動作一滯。
敘藜卻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忽然一個橫掃把炸藥扔出去,自己則是猛地從那漏雨的頂洞當中鑽出,然後靈活地躍下,直直吊在了車窗外鬆開的鉤繩上,耳邊風聲震耳欲聾。
她在被列車帶著甩。
敘藜迎著風暢快地笑:“但是可惜,我把他們的實驗室和研究所全都毀了!數據備份也被我毀了。”範雨素也追上,聽到這裡眼睛忽地一厲。
敘藜的傷被風吹得迎風掉血。她還是那副得意悠然的表情。仿佛她就是為玩這麼一次,才沒有立刻就遁逃。“範雨素,你知道他們害得我有多慘?”
她聲音陡然陰沉:“刑訊電擊?這些都不過隻是我承受的十分之一。”他們抓捕了多少個馬甲,沒斷聯時她就承受了多少!就這樣她還想著隱藏,想著不要暴露!
可他們不分青紅皂白!
追殺她?來麼。
但是想用她的馬甲威脅甚至是殺了自己——敘藜寧可自己把自己衝進下水道也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
用盛漱來定位,嗬。
敘藜放肆地大笑起來,槍林彈雨之中黑車晃蕩著經過懸崖,那個女傭兵卻瘋狂地張開手,笑著摔下去。
範雨素瘋了一樣地也要跟下去,被攔住還聲嘶力竭:“你做了什麼!瘋子!你對她做了什麼!”
有生之年稽查隊也沒有見過這位之前的副督察,現在的總督這麼失態的模樣。雨水把範雨素的冷靜全抹滅了。
她顫抖著伸手去扶耳麥,在暴雨裡提心吊膽,心臟幾乎停滯地去聽那邊的聲音:
“WJ-003的遺骸失竊了。”她隻瞳孔怔鬆地立在車廂頂部,差點摔下去。“玩家搶奪裡麵的基因信息發生了二次爆炸。”
敘藜才不會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