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林驚昭驚訝的是,雲若生居然還在店外等著她。
“雲公子。”她小跑到他麵前,音量極小,“今天多謝你為我解圍。”
雲若生淡笑道:“都是小事。”
“不過雲公子為何現在還會在這?”
“我怕那人再來找你麻煩,便在這附近等你。”雲若生有些窘迫,“他說得對,我就是個病秧子,如今也沒事做,不過是個清閒公子,也幫不了其他…”
“雲公子何必這般挖苦自己?”
雲若生自嘲地搖頭:“不與你說這些了——我該如何稱呼你?要是不想說,就不用告知我了。”
“這是哪裡的話,我叫…”
林驚昭愣住了。
她叫什麼?林驚昭嗎?那是誰?可她不叫林驚昭,又叫什麼呢?
雲若生見她神色糾結,心下有些後悔,於是小心翼翼地問道:“是不是在下太唐突了?”
“呃,沒有,我叫…”
林驚昭笑了:“我叫柳珍。”
“這可是個好名字呀。”雲若生誇獎道,“你的父母定是非常珍愛你。”
現在輪到柳珍窘迫了,她說道:“我是由母親一人拉扯長大的。”
雲若生更加後悔了,他略顯尷尬:“啊…原來如此,在下冒犯,還請姑娘見諒。”
兩人並肩伴著月色漫步而行,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柳珍頭一次體會到虛榮心作祟的感覺,她有意不讓雲若生看見自己的住處,於是在一戶體麵人家的門口停下,謊稱自己住在這,讓雲若生先回府上。
雲若生一瞥,他知道這戶人家住得是誰,卻沒有拆穿,告彆後就離開。
柳珍眼中的苦澀這才溢了出來,她轉身朝巷子裡走去,這巷子在一家飯館後邊,裡頭堆滿了雜亂的東西。
可在這堆成小山的垃圾中,有一方由樹枝和破布搭起的小天地,柳珍輕車熟路地掀開布簾鑽進去,衝著躺在茅草上的女人喊道:“娘,我回來了,你服藥了沒有?”
女人聽到這聲動靜,立即從草席上翻起身向柳珍爬過來,她的手放在柳珍紅腫的臉頰那側,似摸非摸,滿眼心疼。
然後她開始用手比劃起來,柳珍認真地看著,輕輕地笑了:“娘,我沒什麼事的,你把病養好才是咱們家頂天的大事。”
女人癟著嘴,眉頭皺成八字,搖頭哭起來,因為是個啞巴所以隻能發出奇怪的嘶啞聲。她又舉起手飛快地比劃了什麼,便要往外衝。
柳珍撲上去一把抱住她的大腿,想哭卻又怕驚擾到了其他人,於是哽咽道:“娘…您要是死了,那我也不活了,沒有您,我在這世上一個人活的有什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