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定安垂眸,“我從不與他們比試。”
他的劍法太為詭異,容易帶偏他們。
林驚昭問道:“不與他們切磋,那你平時怎麼練習?”
“隨便練。”
“不願意告訴我?那我們交換行不行?”林驚昭說,“和你實話實說吧,上回柳珍那件事後,我想起了不少事。”
他固執地問:“那你告訴我,你在我劍中看到了什麼?”
“我和你說過,就是一片刺目的猩紅,那時候滅道就是紅色的,你自然比我清楚。那片紅很燙,能把人煎熟了。”
林驚昭莞爾一笑:“蕭定安,我知道你在痛苦,所以我來了。”
小樣,這下總該漲好感度了吧!
再不漲就不禮貌了!
蕭定安微微怔愣。
——我知道你在痛苦,所以我來了。
難道她真的是來幫他的嗎?
經曆了一番頭腦風暴後,蕭定安沒有辦法確定,於是又是選擇離開。林驚昭跟在他身後,沒有追問下去。
待他走到一片僻靜處,蕭定安停下了。
他或許不應該痛苦了,因為他非常幸運地拜入了應天門下,得到了庇護,可長久躁鬱纏繞在他心頭,就像被放在油鍋上來回的煎燙一樣。
蕭定安第一次問林驚昭在他劍中看到了什麼的時候,是警戒她與劍中那些東西有關。
可自上一回之後,他又問出這句話,帶上了自己都沒察覺的心虛。
隻因為那一瞬間冒出的那個詭異念頭。
“你為什麼總要跟著我?”蕭定安問,“從那破廟起,你就一直跟著我,好像有什麼目的一樣。”
林驚昭理所當然:“我剛剛說了,我對你一見鐘情了。”
他回想起陳令煊對她的癡迷,雲芝對她的誇讚,就連陸惜月和少虞都稱歎她的容貌。這些場景一次又一次迫使蕭定安看向她,而這一次,他又是無比認真地抬眸——
仍舊是那張被迷霧所蓋住的臉龐。
他想不出她說出這話的模樣,也想不出她該長什麼樣,從前蕭定安以為旁人能看清林驚昭的麵容隻是障眼法,而自己則沒有被迷惑,但現在他有些動搖了。
因為林驚昭衝向他的那一刻,他看清了一些模糊的輪廓。
那層薄薄的霧下,她的聲音又傳了過來:“蕭公子,你為什麼總是這樣看我?”
他道:“因為我看不清你。”
看不清你的臉,也看不清你的心。
“啊?”林驚昭半天沒能等來係統的提示,有些心焦,她替自己辯解,“蕭公子,雖說人心複雜,但我這個人可是非常純粹的,你彆把我想得那麼有城府。”
“你心中想的什麼我可不清楚,我要去練劍了,你今後離我遠些。”
蕭定安丟下眼前人,卻並沒有像自己說的那樣去練劍,而是拐回了練武場找到了少虞。
少虞眨眼看著蕭定安以詢問有什麼事,蕭定安不想惹人注意,於是用手語問:
[那位林姑娘,長什麼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