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上個塔查看罷了，帶你上去還要費力。”這話顯然是拒絕了。
“你說得不對，你想想，上回在井裡是誰找到的發…”她愣了一下，“簪…”
發簪呢？不對，陸姐姐不是把發簪還給雲芝了嗎？
蕭定安聽她的語氣不太對，問：“怎麼？”
“我，我有些亂…”
林驚昭頭疼欲裂，向後踉蹌幾步，蕭定安扶住她，又問了一道：“怎麼了？”
這話竟難掩幾分驚慌。
“無妨，你快去塔上看看，我就在這等你。”
她壓著太陽穴，以此來緩解陣陣疼痛，蕭定安欲言又止，還是跳上了塔頂。他搜查了遍，又躍進塔中尋找半晌，也沒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
那人來此到底是做什麼？
提前探查地形？
蕭定安站在塔中央想得入神，他又一次環視周圍的景象，企圖找出異常的地方。他掃過一串一串的符文，停留在最後一個字。
他記得，這裡應該缺了一塊，師父當時怎麼都彌補不好……
忽而，蕭定安耳尖微動，聽見一聲悶響從外麵傳來。這響聲亦敲擊在他心頭，身體比大腦反應得還要快，一眨眼就來到昏倒在地的林驚昭跟前。
他本意要扶起她，卻在摸到林驚昭滾燙的肌膚時慌了神：“還能說話嗎？你現在怎麼樣？”
林驚昭強撐著發燒一樣的昏沉，手都無力抬起：“我…”
蕭定安聽不清她的話，於是把她抱起，附耳過去。
“我好像忘了什麼，但我怎麼都記不起來…”林驚昭覺得自己嘴巴都要冒煙了，“不行，先帶我離開這裡，我要走…”
蕭定安二話不說就將她抱起，林驚昭現在熱的嚇人，渾身好似當初在朝陽塔內受磨難一般燃燒了起來，她痛苦地揪住蕭定安的衣領，蜷縮成一團。
一定又是那個狗係統。
她實在受不住了，抱住蕭定安的脖子狠狠咬在他的肩上，可林驚昭又頓覺這樣不大好，想要鬆口，上方卻傳來蕭定安的聲音：“疼的話，就再咬狠些，我不要緊。”
他知道痛苦的滋味。
林驚昭這樣發泄得了什麼？當初他可是撞了伏鸞山都嫌不夠。
但林驚昭還是沒咬下口。
遠離了朝陽塔之後，那股灼燒之意方才減淡。林驚昭終於得以喘口氣，她靠在床上，指揮道：“我想喝水。”
蕭定安問：“熱水還是冷水？”
“溫的。”
他用法術調整好水溫後，給林驚昭送了過來。林驚昭喝了水，放鬆下來，終於有功夫問：“你在朝陽塔，可發現了什麼？”
“有個原本缺了一塊的地方被彌補上了，除此之外沒有什麼。”他眉頭微不可察地輕皺，“你怎會突然這麼難受？”
“興許是懲罰吧。”林驚昭苦笑，“我現在明白，你說被耍的不止你一個是什麼意思了。”
蕭定安有些緊張：“你知道什麼了？”
“就是因為什麼都不知道了，所以我才發現自己被耍了。”她道，“不說這個，你能告訴我明天的流程嗎？你們要怎麼進鏡花水月？”
“明日三位掌門會合力開啟一個入口。之後這個入口會化為一麵鏡子，呈現我們在裡麵的一舉一動。”
“隻有那一個入口可以進去嗎？”
蕭定安敏銳地察覺，問：“你想進去？”
小心思被戳穿，也不好不答，她說：“對啊，我至少有些能力在身上的，不能幫到你，好歹也能幫到陸姐姐他們。”
“不大可能。眾目睽睽之下，你進不去。”
更何況，那幻境可是有蕭鳴的靈力在裡麵，進去了就相當於踏進了他三分之一的地盤。
林驚昭知道再與蕭定安說下去也是沒。鏡花水月危機四伏，而她又是不能讓衡陽門得手的存在。蕭定安想的肯定是不論如何有張齊山在外坐鎮，其餘人也不敢對林驚昭下手。
她把杯子放在床頭，翻身躺了下去，說道：“我好累，想睡了，你走吧。”
蕭定安的手垂在身側，指腹有規律地敲在劍鞘上，敲至第十下，他問：“你在外麵的時候，說你忘了什麼，現在記起來了嗎？”
“沒有。”林驚昭已經浮上困意，迷迷糊糊地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