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騎士望著遮天一般的萬分醜陋的怪物,狂亂的氣息從空氣之中不斷與寒意激蕩。
像是一座巨山猛然突破封印,拔地而起,
眾人無一不震撼萬分。
“德林宅邸之下.....居然藏著這樣的一頭怪物?”
“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有人發出了疑惑,可卻沒人能夠回答。
維克托站在人潮之中,任由那怪物不斷釋放的惡臭氣息席卷著自己的身體。
他抬起頭,看著眼前渾身燃燒著黑色火焰的恐怖生物,源源不斷地魔力,在體內逐漸湧動。
【女神的信教徒】
此物並非指代某一位女神的教徒,在遊戲之中,這屬於一類怪物的名稱。
這些生物的信仰無比偏執,對於立場達到了扭曲極端的程度。
像是喪失徹底的理智一般,本能地在執行反抗自身立場的生物,就連同類也不容存下。
作為某一個女神的信仰教徒,它們是意識的集合,是極端的體現。
【女神的信教徒】,他們的形態並非原本如此。
它們或許也曾是人類,一個信仰神明的虔誠教徒。
但在時光的浸沒之下,那些狂熱的教徒開始對於所信奉的立場逐漸變得扭曲不堪,直到信仰徹底占據了理智,甘願化身為他們心中‘信仰’的化身。
肉體因為精神的控製而變得麻木,最後徹底被信仰所汙染。
正常的信徒,本身所持有的信念是相當純潔的而正直的。
甚至能夠獲得神使的純正眷顧。
可在極端信徒的眼中,隻有絕對。
絕對到,他們認為自己就是女神意誌的神使。
在遙遠的北疆之地,安格斯所懷有的極端正義,將這頭極為醜惡的【女神信教徒】吸引了過來。
那些極端的教徒並非是從帝國的內部滋生。
因為嚴格的戒律,以及正直的引導,讓帝國之內時刻處於一種極為平衡的狀態。
那些混亂的教徒幾乎都在帝國之外的女神教會之中。
那他們對於自身的信仰已經偏執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連女神對於他們都徹底失望。
可正因為沒有女神的提示,讓他們更加認為自己做得一切是正確的。
極端的信徒為了急於證明自己作為他們信奉女神的神使,不斷地在世間執行的扭曲的審判。
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讓女神從世間重新降臨。
不擇手段。
此刻,在這片風雪之中的醜惡生物,它強忍著身體被灼燒的劇痛,將無數粗壯而抽動的觸手從那黑暗的軀體之中祭出,破開風雪直麵攻來。
格溫揮動劍刃,站在了維克托的前方。
那些觸手迅速來到了格溫的麵前,可下一秒卻瞬間停滯了下來。
它們立刻扭動了方向,從四麵八方向著身後的維克托而去。
維克托卻隻是看著那些狂亂的黑色,不為所動。
周圍升起的風刃,仿佛化作風暴一般,將那襲來的觸手儘數斬斷。
觸手落到地麵,不斷的跳動,最終化為一團飛屑,燃燒殆儘。
此刻,維克托注視著信教徒那驟然長出的血條,語氣平緩。
“隻有這種程度麼。”
lv40——
眼前的信教徒並不算強大,它甚至需要把自己的真身躲避在德林宅邸之下,用賈修的身體來算計一切。
或許賈修根本就沒有存在過。
它隻是一個極為醜惡,並且失去自我的虛無信仰罷了。
很快,維克托腳下的黑色陣式,如同逐漸破損的幕簾一般化作了數道煙塵,向著怪物的身體而去。
而在雪地之上,一道巨大的綠色陣式,伴隨著紅色的紋路逐漸在這偌大的雪原之上開始綻放。
那微薄的積雪,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作雪水,向著四周溢出。
腳下沉寂不知多久的新生土壤,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在那不斷被構築的精妙陣式之下,土壤之中,猛然迸出了綠色的芽孢,迅速地生長起來。
那無數的植被逐漸無邊的白色之中探出頭來,將大地染做了生命的綠色。
湛藍的天空之上,懸掛著一顆極為赤紅的太陽,耀眼的光芒似乎將此處變得熾熱了許多。
恍如執掌火焰的神靈,將目光聚集在這片永恒冷寂的冰原之上。
【森羅芬芳·灼熱大地】
眾人徹底愣在了原地,那無邊的白色雪原,居然逐漸消散。
原本隻有數米的綠色園地,逐漸向著周圍蔓延而去。
眨眼之間,那齊腰一般蔥綠的花草,已經將身著盔甲的騎士們淹沒。
騎士們愣在原地,眼中倒映出的那濃厚綠意,讓他們一度陷入了沉默。
這裡,可是北疆。
帝國的極北之地。
百年以來,一直都是風雪交加,寒冬不散。
即便是在最炎熱的季節,也隻會有幾天時間不曾下雪。
而現在,還遠遠沒到那個季節。
此刻,沒人能夠理解維克托的強大。
連北疆的天氣與生態都能隨意改變,這是何等恐怖的魔力?
那一眾的騎士們,感受到額頭之上暴汗不止。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溫度驟然上升導致的。
但每個人都清楚的很。
就在剛剛,他們還拿著武器,和這個恐怖的男人對峙。
現在看來,那是多麼地愚蠢。
在烈陽之下,黑色的烈焰似乎變得更加旺盛。
‘賈修’那撕裂的聲音,還在不斷尖嘯著它的痛苦。
陷入無儘苦痛之中的它,不斷的喊著
“救——我——”
這顫抖而扭曲的聲音傳向了遠方,站在綠色之上的凱芙拉心中一顫。
明明眼前的血肉魔物和自己印象之中的賈修完全不是一個物種。
但她卻有一種十分模糊的直覺。
那邪惡的存在,就是自己的弟弟一樣。
無數的騎士們感受到那尖嘯的震撼,額頭的汗珠更為猛烈幾分。
粗壯的樹木從那新生的土壤之中直衝天空,繁茂的枝葉將空曠的雪原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