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天睡過了,”鬱枝麵不改色地撒謊,拿起手機,語氣淡淡,“不用管我。”
奧比不知道這是不是她的真心話。
但他不能忤逆母親,而且現在的他,也沒餘力去考更多的事情。
他微微抬眸,偷鬱枝的側臉。
她的長發漆黑而涼滑,靜靜垂在他的耳側。
她的睫毛很長,眉眼柔和,這樣微微垂眸的時候,種冷淡悲憫的感覺。
高高在上,卻溫柔寬和。
她的身上,一種令人法拔的吸引力。
尤其是在此刻。
奧比感受著從她指尖傳來的觸感,閉上眼睛,默默壓抑己體內的躁動。
煎熬幸福。
大概淩晨三點的時候,鬱枝聽到了清淺平緩的呼吸。
她安靜垂眸,到奧比已經睡著了。
但她仍然沒停止撫摸的動作。
她怕己一停,奧比醒來,畢竟現在的奧比起來很敏感。
說實話,她早就困得不行了。
這一天,她幾乎沒休息過。早上五點就起床趕回程的列車,回來後一直在忙工作上的事情,雖然精神還好,但身體早已在催促她快點睡覺。
還好,她上輩子早就習慣了熬夜。
況且,這幾個小時她也沒白白浪費——起碼找到了幾個符合條件的房子。
她已經約了明天去房。
她希望可以儘快搬這,住進合適的大房子。
畢竟,她的生活充滿變數。
著奧比恬靜的睡臉,鬱枝輕輕歎息,正要站起身,一道黑影突然從窗外一閃而過。
她動作一頓,慢慢起身走到窗前,向下。
漆黑的夜色,三個煙花似的大字瞬間映入她的眼簾——
“殺人犯”
鬱枝眸光微沉,抬眸向上望去——
隻見昏暗的路燈上,正蹲著一個一身漆黑的男人。男人戴著防毒麵具,不見臉,對上她的視線,對她吹了聲輕佻的口哨。
“波奇。”鬱枝聲音極輕地喚了一聲。
波奇立即從小窩爬起來,輕手輕腳地來到她腳邊。
“跟我去下麵轉轉吧。”
鬱枝彎腰摸摸波奇的小腦袋,波奇開心地貼著她蹭了蹭,然後便和她一起下樓了。
鬱枝帶著波奇來到寓樓下。
那三個絢爛的大字已經消失了,頭頂傳來一聲口哨,鬱枝抬起頭,到那個戴著防毒麵具的男人從路燈上跳了下來。
他的動作很輕盈,落地幾乎沒聲音。
“就是鬱枝?”
男人開口,聲音掩蓋在麵具後麵,顯得些沉悶。
鬱枝:“認識我?”
“不認識,隻是湊巧知道的一些秘密罷了。”
“我的秘密?”鬱枝麵不改色,“是指我白嫖水果店老板這件事嗎?”
“哇,不來還做這種事啊。”麵具男的語氣很輕佻,“不過我說的可不是這種小事哦,應該也很清楚吧……”
“否則是不下來的。”
“是指我殺過人嗎?”鬱枝所謂地笑笑,“不知道了不了解我的工作性質,但我奉勸,還是少管閒事比較好。”
“怎麼?是殺手?”
麵具男在她麵前站,單手叉腰,誇張地歪頭,一副狂氣滿滿的樣子。
鬱枝沒否認,也沒肯,隻是淡淡地扯了下嘴角。
“呢?是殺手嗎?”
“我不是殺手,我是負責收尾的人,不過偶爾也兼職殺手的工作。”麵具男咧嘴一笑,微微湊近鬱枝,“可以叫我烏鴉。”
“好的,烏鴉先生。”
鬱枝從善如流,在她腿邊的波奇倒是齜起了牙,發稚嫩的低吼。
“把我引下來,應該不止是為了和我閒聊吧?”
“當然。”烏鴉打了個清脆的響指,身後的路燈瞬間熄滅,“其實我找,是希望能跟我走一趟。”
鬱枝挑眉:“走一趟?去哪?”
烏鴉挺直一直彎著的脊背,高挑頎長的身軀頓時在鬱枝頭頂投下漆黑的陰影。
“去一個真正適合的地方。”
鬱枝:“哪?天堂?”
烏鴉笑了一聲:“如果乖乖聽話,我的主人然給天堂般的待遇。”
鬱枝冷眼他,似笑非笑:“來的主人是上帝呀。”
烏鴉歪了歪頭:“那麼,願意投入上帝的懷抱嗎?”
鬱枝慢慢後退一步,眼眸冰冷如夜。
“不好意,我不願意。”
話音剛落,波奇便低吼著向烏鴉猛地撲了過去。
烏鴉見狀,立即後退。
他接連兩個後跳,以一種輕盈到匪夷所的方式騰空落到了路燈上。
“的小狗還真凶啊。”他蹲在路燈上,右手撐著下巴,左手垂下來,渾身上下透著輕鬆,“好吧,談判失敗,隻能使用強硬手段了。”
說著,他突然一甩手,一道銀色的冷光劃破黑暗,直直襲向鬱枝。
鬱枝眼疾手快,側身躲過了那個東西。
身後響起“鐺”的一聲脆響,鬱枝扭頭向後瞥了一眼——
是一把鋒利的軍刀。
這就是天堂般的待遇麼?
“哦?居然躲過了。”烏鴉吹了聲口哨,“剛好,那把刀就送吧,否則顯得我太欺負。”
鬱枝撿起軍刀:“為什麼覺得我沒刀是在欺負我?”
“啊?”烏鴉上半身傾斜搖晃,一副隨時都從路燈上摔下來的樣子,“那當然是為沒武器啊。”
鬱枝慢慢站直身體。
“誰說我沒武器?”
說著,她突然將手中軍刀對準路燈投擲去。烏鴉發一聲嗤笑,輕鬆地下跳躲避——
下一秒,波奇倏然變成龐然猛獸。
它張開血盆大口,猛地向上一躍,一口咬住了烏鴉的胳膊。
烏鴉頓時愣住了,他雙腿微屈,腳抵住燈柱,詭異地停在半空。
“這小狗,還真凶啊……”
他神色怔怔,接著,波奇用力一嚼——
他的胳膊發“嘎嘣”的聲響,與此同時,一把細長的尖刀貫穿了波奇的喉嚨。
鮮血順著尖刀流下,一滴滴落到地上,鬱枝瞳孔微縮,立即跑過去。
“波奇!”
波奇重重地跌落下來,仰躺在地上,發細細的嗚咽。鬱枝跑到它身邊,目光剛一落到它的嘴便頓住了。
它的嘴並沒烏鴉的胳膊,而是插著一把細長的尖刀。
“靠,疼死我了。”
烏鴉的左胳膊斷了,鮮血從斷肢處流淌不止。
“今天我要先回去了,下次來找。”
他連著幾個不可議的後跳,眨眼便消失在黑暗中。
鬱枝現在沒心去追他。
她蹲下來,俯身抱著波奇,輕輕撫摸波奇的腦袋。
波奇疼得爪子直抽抽,偏偏這支尖刀貫穿了它的喉嚨,它不能發太大的聲音,隻能可憐地低低嗚咽。
這支尖刀沒刀柄,仿佛斷了一截。
鬱枝一隻手撫摸波奇,一隻手握住刀刃,用力一拔,將尖刀從波奇的喉嚨拔了來。
刀刃劃破了她的手心。
她舉起手,手心對準波奇的嘴巴,鮮血隨之滴進波奇的喉嚨。
“嗚……”
波奇的身形逐漸變小,它翻過身,搖著小尾巴,哼哼唧唧地貼近鬱枝。
鬱枝將劃傷的那隻手湊到它嘴邊,讓它將她手心的血全部舔淨。
然後她著烏鴉消失的方向,沉默許久,輕聲開口:
“走吧。”
鬱枝回到家的時候,奧比還在睡,小紅也沒醒,屋靜悄悄的。
小紅是個孩子,夜睡得熟。奧比大概是為從發情期開始就沒睡過覺,所以今天才睡得格外沉,連鬱枝離開了都沒發現。
鬱枝洗了下手,摸黑找到一卷繃帶,將受傷的那隻手纏起來,然後繼續回到客廳,在奧比的身旁坐了下來。
波奇亦步亦趨地來到她腿邊,一個勁地用鼻子拱她,鬱枝奈,隻好將它抱起來,放到腿上。
她的動作牽扯到了傷口,鮮血從繃帶下一點點洇來,如同綻放的血花。
“母親?”
身邊突然響起一道微啞的聲音,鬱枝側眸,正對上一雙濃鬱而剔透的紅瞳。
是奧比。
他的絨毛在黑暗中閃爍著雪一樣的光澤,鼻翼微微翕動,似乎在認真嗅聞著什麼。
“醒啦。”鬱枝用另一隻沒受傷的手摸摸他的耳朵,輕聲說,“要睡兒嗎?現在才淩晨三點。”
奧比依然直直盯著她,眼瞳幽紅如血。
“母親,您受傷了?”
鬱枝搖搖頭:“不是我,是波奇。”
波奇輕輕叫了一聲,低頭蹭了蹭她的手指。
“母親,請您不要騙我。”
奧比微微湊近她,語氣認真而凝重。
“我記得您的血的味道。”
鬱枝微微索,這才想起來。
奧比曾經舔過她的血,在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
不愧是兔子,嗅覺就是靈敏。
鬱枝輕輕歎氣:“一點小傷而已。”
奧比:“我可以嗎?”
鬱枝將波奇放到地上。
“沒必要。”
“母親。”
奧比一反平時的溫順,突然抬起手,些強硬地握住鬱枝的手腕。
鬱枝動作微頓,目光落到他臉上。
“請讓我您的傷。”
奧比地凝視她,認真地說。關注微信公眾號更好的微信搜索名稱:酷炫書坊(微信號kuxuans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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