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這副畫麵邊界。
鬱枝還在放映室裡觀看剩“電影”。
突然,身後傳來推聲響。
她立即側頭,發現是秋時走了進來。
“你睡醒了?”她。
“嗯,電影很吵。”秋時輕聲應道,在她身旁坐了來。
鬱枝:“沒有什麼東西把你拖進去嗎?”
秋時想了想:“應該沒有。如有,我現在就不會在這裡了吧?”
“說也是。”鬱枝沒有多想,收視線,繼續盯放映機,“你幫我看前麵幾個放映廳,如發現畫麵裡突然出現一個麵目模糊人影,就……”
“麵目模糊人影?”秋時好奇地重複了一遍。
“他可以隨意穿梭在幾部電影之間。”鬱枝說,“沒有猜錯,那個人影應該就是引發這次事件異常。”
秋時好奇地:“看到要怎麼辦?”
鬱枝認真思考。
“把他趕到陸邱所在那部電影裡?”
“聽起來不錯。”秋時輕眨眼睫,“可是要怎麼趕?”
鬱枝:“……”
這個題,她暫時還真想不出合適解決方案。
如能進入電影,那麼解決起來就會簡單很多。
畢竟她沒有陸邱那麼善良,為了完成任務,就算讓她以進入電影乾掉所有礙事者方式找出異常,她也不會有分毫猶豫。
但是她進不去。
這才是最大題。
鬱枝微微沉吟:“難道隻能等異常自己去找陸邱了麼……”
秋時看放映機裡小畫麵,突然疑惑地“嗯”了一聲。
“那個是陸邱嗎?”
他抬手指向畫麵裡人影。
鬱枝聞言,順他目光望過去——
寬敞劇院裡,不知何時經被蛛絲占據了。
細密白色蛛絲像一個巨大繭,填滿了劇院裡每一個角落。
驚慌失措人們被蛛絲掛在空中。
蛛絲限製了他們行為,他們身體橫七豎八,法動彈,隻能驚恐地看舞台中央青年,如一群撞上蛛網弱小獵物。
鬱枝看畫麵裡陸邱,微微蹙眉:“確是他……”
不過,看上去似乎有種微妙違和感。
就好像有人占據了他身體一樣。
站在舞台上陸邱依然低垂眼睫,瞳孔光,嘴裡一直在喃喃低語什麼。
這些肆意蔓延蛛絲,是隻有尼尼才能施展能力。
雖然知道陸邱到了尼尼能力……但他真能將其發揮到這種程度嗎?
鬱枝越看陸邱越覺不對勁。
聯想到他最近過於古怪態度,鬱枝突然產生了一個荒謬且大膽想法。
“這個劇院很快就要崩塌了。”秋時道,“如電影畫麵被破壞,也能像角色一樣限重置嗎?”
鬱枝:“應該能吧,重置不是畫麵,而是時間。”
“但這些人記憶卻不會被重置。”秋時慢條斯理地說,“他們會記住陸邱能力,並因為恐懼而臣服於他。”
鬱枝摸摸巴,明白了他意思。
“你意思是,陸邱會改變這部電影生態?”
秋時點了點頭。
鬱枝試以異常思維去考慮這件事。
這隻異常將這些人困在電影裡,究竟是為了什麼?
反正肯定不是為了讓他們長命百歲。
他一直偷偷藏在遠景裡,看人們互相廝殺、步入瘋狂,很難不令人懷疑,這就是他愛好。
他享受眾人被他所掌控,為他而瘋狂。
他享受看到這人間煉獄般場景。
如他是這樣心理——那麼,在看到陸邱這樣人出現後,他應該是非常不快。
因為陸邱破壞了電影裡平衡。
他能力過於碾壓,瞬間便將這場自相殘殺戲碼破壞毫看點。
異常應該不希望在他電影裡有這樣人存在。
“那隻異常可能會想方設法地殺死陸邱?”鬱枝眼睛一亮。
秋時:“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二人齊齊看向放映機。
蛛絲還在瘋狂蔓延,遮天蔽地,在窮儘蛛絲滲透,劇院如溶解蜂巢,漸漸與蛛絲融為一體。
這個場景在崩塌,或者說,這部電影在崩壞。
隻有陸邱身後幕布巋然不動。
而在這厚厚幕布之後,有一隻手慢慢伸了出來。
這隻手看上去很模糊,仿佛被人糊上了十八層濾鏡。
要不是鬱枝確信自己視力很正常,她幾乎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把眼鏡摘掉了。
陸邱仍然低垂頭,似乎沒有察覺到身後有人在靠近。
在一片驚叫哭嚎聲中,那道模糊身影悄聲息地從幕布後慢慢走出。
鬱枝意識向前靠近幾公分,試圖看清異常長相。
仍然是一片模糊。
沒想到,這個人即使從遠景裡走出來,竟然還是一道朦朦朧朧人像,連清晰五官都沒有。
鬱枝:“這根本就是馬賽克成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