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枝開始努力回憶烏鴉對她說過的話。
如果她沒記錯,當時烏鴉對她說過,白犬是他找來的同夥,所以她一直以為他是級彆相等的同事關係。
但現看來,白犬的級彆似乎要低於烏鴉。
“既然你都不知道烏鴉抓我的由,”鬱枝非常不解,“那你來又為什要來遊樂園?”
如果白犬沒有撒謊,那他從一開始就不知道她是誰,也沒有收到抓獲她的任務,更沒有將遇到她的經過告訴他背的組織。
那他還來抓她乾什?閒著沒事乾嗎?
鬱枝不解看著白犬,白犬眼睫輕眨,抬起蒼白細瘦的手臂,指了指鬱枝的臉。
這是什意思?
鬱枝奇怪指著自:“你認識我?”
白犬直直盯著她,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鬱枝:“……”
不行,這溝通太困難了。
要不是怕他壞事,她還真想把這啞巴小狗帶回異常管局,把他交給蕭灼。
那效率絕對比她高多了。
鬱枝想了一下,決定再問一次:“你想回到前的組織嗎?”
白犬慢慢放下手,鎖鏈他的手腕上發細碎響。
他眨了下眼睛,安靜看著她,沒有回應。
他又猶豫了。
鬱枝看著他空靜如白紙的神色,隱約有了一大膽的猜想。
白犬不會說話,幾乎沒有思考能力,他所的組織中應該位不高。這一點從他身上的鎖鏈也能看來,連烏鴉都能調用他,想必他組織中的定位多半介於“兵器”和“看門狗”間。
而他本人似乎也沒有烏鴉那樣的歸屬感。
鬱枝覺得,那個管白犬的組織,不可能會不知道他的這一特性。那如何才能讓他聽話順從為自做事呢?
鬱枝試著用自的思維邏輯想了一下,得的結論是——洗腦。
這是最高效最方便的方法,雖然有可能會對被洗腦者的大腦產生損傷,但很顯然,這個遺症對白犬來說影響不大。
況且他最大的價值是他的能力,就算他腦死亡,要能力還,就沒什關係。
鬱枝不知道自的推斷是否正確,畢竟這裡麵摻雜了太多她個人的主觀臆測。
但她總覺得,自似乎已經有了一個懷疑的方向。
這個世界的高科技幾乎都掌握巴彆公司的手裡,如果說有什組織能夠研究成熟的洗腦技術,那無疑是巴彆公司。
鬱枝摸了摸下巴。
她想……她需要證一下。
鬱枝抬眸看向白犬:“你現可以回去嗎?”
白犬微微蹙眉,又露了專屬於他的猶豫表情。
鬱枝見狀,慢慢伸手,試探性握住他的手。
白犬的手蒼白細瘦,指節分明,薄薄的肌膚下能夠看到微凸的血管,摸上去有點硌人。
真是無良組織,平時都不給狗……孩子吃飯的嗎?
鬱枝心裡深惡痛絕譴責對方,看向白犬的目光也柔和了幾分:“不是讓你回去,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帶我回去一趟嗎?”
白犬垂著眼睛,沒有回應她。
鬱枝隨即垂下視線,發現他正低著頭,一瞬不眨看著她的手。
啊,莫非他很討厭這種套近乎的行為?
鬱枝暗暗皺了下眉,下意識想將手收回去。
但白犬卻一把反扣住她,緊緊握住,近乎執拗不肯鬆手。
仔細一看,他還抿緊了唇,一副鉚足了勁的樣子。
鬱枝:“……”
她很快放棄了這個神似拔河的舉動。白犬見她不再掙紮,立即將她的雙手牢牢包手心裡,雖然臉上仍然沒有什表情,但剔透瑩白的眸子卻浮起淡淡的滿足。
街上的流浪小狗撿到骨頭也是這個表情。
鬱枝心情複雜,再次將剛才的問題重複了一遍。
“我想讓你帶我回去一趟,就我兩個,悄悄的,不擾任何人……”她放柔音,期待看著白犬,“可以嗎?”
白犬對上她的視線,眼瞳中映她柔和的臉。
他點了點頭。
說動了。
“好。”鬱枝如釋重負了,試圖從白犬手裡抽手。
白犬依然緊緊握住她的手,力氣大得驚人。
鬱枝:“……”
她有點無奈:“我拿個鑰匙。”
白犬這才鬆開一點點,讓她抽左手。
然他的雙手又迅速閉合起來,將鬱枝的右手牢牢包掌心裡。
鬱枝已經懶得吐槽了。
她拿鑰匙,將白犬脖子上的鎖鏈開,然勾住拉環,認真看向白犬:“需要先報點嗎?”
白犬搖搖頭,抬手指了指自。
鬱枝明白了他的意思。
說話,站正常人的角度來看,她這做有魯莽。
但她一向堅信,同樣的事情,由能力不足的人來做是魯莽,由能力足夠的人來做則是勇敢。
而由她來做,就是運籌帷幄。
她對自這點信心還是有的。
當然,光有力還不夠,以防萬一,還是得做好援準備。
所以她掏手機,給秋時發送了一條時定位。
這樣,即使她被白犬傳送到了一個危險的方,秋時也能根據她的時定位準確找到她。
做完這一切,鬱枝看了白犬一眼,然拉下拉環。
隨著拉環向下移動,白犬的身體從上至下慢慢裂開,如同撕裂的黑暗虛空。
他握緊鬱枝的手,將她拉進深不見底的裂縫裡,然將自的手也伸了進去——
下一秒,他便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