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2 / 2)

恰此時,周瑉走了進來,他麵若冠玉,鬆形鶴骨,看上去清風亮節,似有琨玉秋霜之質。

徐琬琬死死瞪視著周瑉。隻見周瑉掃了丫鬟一眼,眼底含著毫不掩飾的寒星與不虞,丫鬟一個哆嗦,雙膝一軟跪在了周瑉麵前。她連呼:“大人恕罪,婢子不該多言。”

“確實多言,那這舌頭便不要再留著了。”

丫鬟眼中帶著驚恐,她雙手死死捂著嘴巴,不停地磕頭求饒。

門外的婆子將人拖了下去,周瑉對徐琬琬道:“她對你言辭不敬,我便拔了她的舌頭,夫人可開懷?”

徐琬琬一襲聽見了那丫鬟淒慘的叫聲,可她卻並無一絲暢快。她隻覺周瑉病得不輕,若非周瑉授意,這丫鬟又怎麼會告訴她這些?

隻是徐琬琬管不了這麼多,她目眥欲裂看著周瑉篤定道:“我父親為官清正,愛民如子,怎會貪汙救濟銀?周靈樞,是你陷害的我父親。”

周瑉心情似是不錯,他望著徐琬琬,眼中帶著幾分暢快,他沒有否認,隻是漫不經心地從聾啞婆子手中接過新盛的藥,抬手喂她。

徐琬琬抗拒地推開了他的手,抑製著喉間的咳嗽,厲聲質問著:“周靈樞,徐家待你不薄。若沒有我徐家,你便連讀書進學的機會都沒有,更彆說如今官至戶部侍郎。你當日使計打瞎我兄長的雙目、斷他前程還不夠,今日竟還要我徐家滿門的性命嗎?你究竟為何恩將仇報,如此謀害徐家?”

周瑉隻在她說起徐家對他的恩情時,神色微微一動,可複又平靜了下來,恍若未聞。

“這藥你若是不想喝,那往後便不喝了罷。”他輕輕一笑,“琬琬,往後該你身在這泥潭了。”

徐琬琬不明白周瑉為何會對徐家有這麼大的恨意,更不明白恨聲:“周靈樞,你究竟是如何卑劣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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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瑉走後,屋中一片靜謐,大抵是見她已然孤立無援,又病得難以下床,整個靜思院裡除了兩個聾啞老婆子,便再沒有旁人了。

徐琬琬拚著最後的力氣,穿戴好後,悄然踏出了靜思院,她幾乎每走一步都得停下歇一歇。

她活不了了。父母兄長已去,可嫂嫂和兩個侄女還活著,她不期望周瑉會放過他們。在她死前,她要為她們尋一條活路。

徐琬琬死死攥著一隻素青色的荷包,上麵針線潦草地繡著一個“琬”字。

她找到了在這府中唯一可能幫她之人。

“當日你老母病重,你不惜賣身入府,我許了你差事,又贈了你十兩銀錢,你母親方才安然。今日我隻求你看在往日我待你不薄的份上,替我做一件事。”

馬奴雖不知周瑉對徐琬琬的正是態度,可見她形銷骨立的模樣,心底一陣嘀咕,見她不顧身份衝他跪下更是嚇了一跳。

“夫人這是作何?快快起來。”

徐琬琬無力地搖了搖頭,蒼白的麵容襯得烏黑的眼眸亮得驚人。

馬奴默然,他是個孝子,自不會忘記這份恩情。

“夫人要我做什麼?刀山火海奴也為夫人辦成。”

徐琬琬直直盯著她:“我隻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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