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閉了閉眼,語氣滿是真誠,
“所以……是真心的,三爺。”
真得比他送來的那些品相極佳的珍珠,還要真。
他心滿意足,又啄了她一口,惹得她簡直欲哭無淚。
他擁著她笑起,
“彆讓我發現你在騙我。”
騙他?
怎會。
聞歆比任何人都希望亓斯攸好;
甚至比他自己更期待——
期待亓斯攸一如前世那般,走上那個位置。
隻是她似乎有點貪心;
現下,除開她自己的結局,又多貪心上了他的。
這麼一打岔,倒是讓聞歆倏地就想通了。
無非就是當姨太太嘛,聞歆想,那不就是兩眼一閉的事兒;
這般想著,也就這麼做了,惹得反應過來後的亓斯攸哭笑不得。
聞歆不記得亓斯攸是何時離開的,隻記得後來的他又去點了先前的熏香。
她還未來得及開口,他卻好似能窺探她的心聲般,
“針劑是安神的,熏香裡頭除了安神,還額外加了幾味散毒性的。”
隻因醫師一句話,亓斯攸就費心費力,特意去尋了上好的藥材來調配。
他靜坐床沿,見她安然入睡,就這麼看了許久,終是沒忍住,伸出了手,輕刮了她的鼻梁。
“小沒良心的。”
想來也是,聞歆直道自己多慮;
他亓斯攸若是真要動手,又何須如此大費周章。
但其實,還有一點,是連著亓斯攸自己,都不願去正視的隱秘——
他借著“定早點”這般拙劣的借口,給他自己一個自欺欺人的理由;
他想順利無波瀾地將她帶來陵南,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縱使因著聞歆的態度,亓斯攸早已查清了她的無辜;
但他還是覺得,要將人留在身邊。
和鄒信康無關,和一開始的想法背道而馳也沒關係;
隻是他亓斯攸想那麼做。
因著好奇,對一個人的好奇,他便想那麼做。
他看不懂自己,越來越看不懂;
但無妨,他有的是時間。
一如聞歆先前所想。
明明所有的事情都發生了改變,可走向的最終,卻同上一世分毫不差。
但這一切,無非是因為人心。
事事變,時時變,其中最善變的人心,也一並在變。
自那夜之後,小冬重新回到了亓斯攸的跟前;
而亓斯攸時常於半夜出現在屋內,伴隨一身酒氣,無聲無息,給聞歆嚇得再沒睡過一個安穩覺。
他像是突然找到了宣泄口,大有明日活不成,聞歆也一道陪著他逃不了的架勢。
甚至,在下屬來向亓斯攸彙報要事時,他也沒避開她。
聞歆想,若是鄭思瑤,他定舍不得將人卷入是非。
歎了口氣,又搖了搖頭,將那些比較拋出腦內,聞歆撐坐起身,還是不願放過這般好的機會。
原來,亓二也早就知曉了金條一事。
他不甘於自己父親的偏心,卻因骨子裡的畏懼,而裹足不前;
後來,眼見那樣大一批錢財被亓斯攸一人獨吞,亓二這才又開始蠢蠢欲動。
在棱北的幫助下,亓二順藤摸瓜尋到了幾個金鋪;
至於後來再沒動作,隻是因為,那時的他們認定了隻一局,就能將亓斯攸按死。
說到這兒,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