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了倦意,靠在她的肩窩處,吐詞漸輕,
“歆歆猜猜看,誰是第一個?”
未等答案,亓斯攸隻自顧自繼續說道:
“原想拿亓二那個蠢貨開開刃,但凡事總有個先來後到。”
這樣麵和心不和的一大家子,從根本來說,就是爛的。
有在前頭毫不掩飾的惡意,自然也有趁亂補刀的陰險。
對亓斯攸而言,那個被他喚作“大哥”的人,就是這麼個存在。
早在當初一同去吳佳縣時,亓大給他下的絆子,可不比旁人的要少;
甚至在察覺亓斯攸與鄒信康的暗中較勁時,趁亂將主意,打到了聞歆的身上。
既然如此,那就按著順序,一個一個來。
棱北吃了癟,那口氣,就不可能這般平靜順下。
要討債,自然是又找上了亓二。
在亓二眼中,隻要他在一天,事情就還沒結束,一切也就都還有可能。
他找上了年少時,為之一擲千金的老相好;
也是現如今在自己父親跟前,最得寵的顧姨太。
顧姨太並不是陵南人,還是亓二幫著改頭換麵,這才有了後來的機會。
隻是陰差陽錯下,這機會,居然就這麼爬到了亓大帥的床上去;
甚至連著前不久顧姨太肚子裡的那個孩子,也都是不清不楚的。
太過迫切,就容易被衝昏了頭腦。
亓二迫切地想要將亓大帥看重的繼承人鏟除;迫切地想要取而代之。
可,越是看似唾手可得的美夢,就越是要小心——
裡頭往往藏著劇毒。
大兒子去時意氣風發,回來,卻滿身是血地缺了胳膊少了腿,重傷昏迷,多日不醒。
亓大帥震怒,下令要徹查此事,棱北那兒卻在這時,托人送來了小半沒被燒毀的殘信。
上頭零星露出的三兩個字,就將亓二,給出賣了個徹底。
先前的亓二捅了那麼大個婁子,又對亓三亓四下了那樣的狠手,亓大帥都選擇大事化小;
可現下,要不是大太太早有準備,亓大帥怕是在第一時間,就能將出現在麵前的亓二,給一槍崩了。
大帥府內亂作一團,與此同時,亓三在府內養養花,逗逗聞歆,清閒自在;
亓四不論真假,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能挑重擔的全都不在,看著床上殘缺不醒的寶貝大兒子,亓大帥悲痛欲絕,一病不起。
“這回可同我沒有乾係。”
亓斯攸捏了捏聞歆的麵頰,又捏了捏她腰腹上的軟肉。
看著懷中明顯局促又僵硬的人兒,非得朝他扯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一時忍俊不禁。
近期的他,似乎很愛將人給拉拽上腿。
聞歆看著亓斯攸的神情,就這麼毫無征兆地由晴轉陰;
她縮了縮脖子,一時間不敢接話。
上回就是她掙紮著想要從他腿上下去,結果被掐著腰,罰了許久。
想到不是嘴唇的傷口好了又裂,就是腰上那青紫的幾道指痕,到現在都消不了;
聞歆哭喪著一張臉,認命地鬆下了背脊,靠進他懷中。
亓斯攸就這麼順勢將人給圈緊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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