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料,第二日就見亓斯攸滿臉彆扭地諸事親力親為,手卻抖得連一把最普通的勺子都拿不穩;
甚至在他偶然伸手時,露出了袖口下,那巴掌大的燙傷處。
“我同你裝病?”
他收回手腕,拉上衣袖,將燙傷處遮捂嚴實,
“嗤——有什麼好處?”
死活不再給她檢查傷處,也不看她,昂著腦袋轉向彆處,
“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聞歆。”
至此,所有的懷疑,就都成了心疼和自責。
小春抱著衣服,站在不遠處,看著乖乖任聞歆牽著的亓斯攸,正在聞歆看不見的地方,笑得得逞又快活;
這一刻,小春的心情,複雜到了前所未有的頂峰。
“可怕……太可怕了……”
小春正感慨著,身後無聲貼近一人。
“什麼‘可怕’?”
來人順著小春視線望去,隻剩緊閉的屋門。
被突然出現的高海琛嚇得一個激靈,小春回身,就見他朝她揚了揚手中那彆致的信封,
“三爺可在裡頭?”
意料之中,來開門的是聞歆。
高海琛依舊得體,滴水不漏,麵上帶笑,隻說這是陵南剛快馬加鞭送來,專門給三爺的信件。
說完,同以往那般,挑不出一絲錯處地得體離開。
這看似恭敬又和善的皮下,是從未將聞歆放在眼裡的輕蔑。
當初代為傳達定早點的事情也好;
這次將信件丟給她也罷;
從始至終,高海琛都是一副上位者的姿態,隻“發號施令”;
至於她的意願,根本就無所謂,也不重要。
沒尋到聞歆,亓斯攸帶著滿身水汽走出,
“傻站在門前看什麼呢?”
聞歆關門回身,這才瞧見她手上拿著的東西;
隻一眼,就挪開。
他意興闌珊,胡亂擦了擦還滴掛水珠的頭發,牽著聞歆至書桌旁,將她手中信件一抽、一丟,坐上椅子,又指了指自己腦袋,示意她快動手。
亓斯攸因傷不便的這段時日,貼身的日常瑣事大都是聞歆代勞。
比如吃飯喝湯;
比如擦乾頭發。
聞歆好笑地在他頭上胡亂擦抹一通,被他察覺,一把攥住手腕,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略長的劉海後,是一雙晶亮的眼。
一把將人拽近跟前,捏了捏她總算飽滿了些的臉,
“這是連著膽兒都一並養肥了啊。”
對此,聞歆認同地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桌上的信件,
“三爺不看嗎?”
算起來,自亓家大兒子的葬禮後,這對父子彆說見麵,就是一字半句的書信也無。
“歆歆想看嗎?”
他點了點自己一邊麵頰,
“求求我。”
她一愣,見他憋笑,她也笑,可以說是“撞”上他臉側,毫不猶豫地親出一聲響來,趁他沒回神,抽回手,取來信件,閃身一旁,拆開看起。
因在亓斯攸身上察覺到了危機,便將人調遣來菱東;
這步棋,著實是大錯特錯。
兔子急了還會咬人,亓大帥又憑什麼認為,亓斯攸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