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什麼吵。”
是身後雅間的門被打開。
“從剛才起,我們夫人就被門前這來回徘徊的腳步聲吵得睡不著,現在不是找著人了,還不快滾!”
年輕女子一甩袖,
“你是誰?說來聽聽?”
輕蔑地“哼”了聲,又剜了蕉月一眼,
“我倒是要看看,這菱東是藏了‘龍’啊,還是臥了‘虎’——居然敢吵著我們夫人午休!”
何曾受過這般氣,叉著腰就要上前理論的蕉月卻被梁蘇方一把攔住,轉身向門內女子致歉後,半強製著就將蕉月帶離。
窗外,是兩輛麵對麵駛來的老爺車,默契在珍寶閣前,同時停下。
無聲向小春豎了個大拇指,眼見一切恢複如常,聞歆正打算借機離開,又被街道上那熟悉的聲音定在原地。
“這麼巧。”
出乎意料的是,當兩方人從車上分彆下來後,先開口打招呼的,是亓斯攸。
麵對示好,鄒信康自然沒有不應的道理;
更何況,這還是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
隻是,本站在門邊,打算伸手去接的動作停下。
看著一臉不快,從車後座鑽出的女子,亓斯攸一挑眉,朗聲道:
“想必這位就是蕉夫人吧?”
此話一出,周遭視線聚攏。
“亓三爺可真會開玩笑。”
詹素薇半邊唇角不自覺地抽了抽,
“我們明明……”
她話音一頓,神情連同語氣都不大自然了起來,
“前些時日才見過。”
“是嗎?”
亓斯攸繼續裝傻,反問道:
“何時何地與蕉夫人見過?居然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鄒信康了然,
“這是‘新開大酒樓’的詹老板。”
怪不得亓斯攸今日一反常態,
“先前聽說三爺新得了個有趣的美人兒,詹老板也是心急,這才有了唐突之舉,還望三爺海涵。”
視線掃過手背,凹凸不平的一道就這麼橫插進太陽穴。
見亓斯攸久久沒有回話,鄒信康惱意上湧,
“不過是個玩意兒,也不知三爺玩膩了沒有。”
反複咬緊了後槽牙,就聽他繼續道:
“若是膩了,我那兒正新得了幾個識趣的,不如——換換口味?”
手指撫上那粗礪的一道,
“也當替詹老板賠罪了。”
聽聞此話,亓斯攸仍無甚反應,隻敷衍地笑了笑,倒是詹素薇的麵色又難看上幾分。
目的達到,也不過多糾纏,理了理不存在的褶皺,轉身,那看似無意抬起的視線,掃過窗口,亓斯攸興味一笑,這才走進店內。
眼見才在那小塊四四方方內對視的人,眨眼就到了自己麵前;
聞歆側過身,悶頭吃點心喝茶,隻當看不見。
亓斯攸坐至她對麵,拿過她的茶杯,自得地喝了兩口,又含笑看了會兒她吃得腮幫子鼓鼓的模樣,這才伸出手去,從她手上攔截下小半口酥得掉渣的點心,往自己嘴裡送去。
一時間被甜膩糊了滿嘴,看他那副吐也不是,咽也不行的模樣,聞歆“噗嗤”一聲,笑著給他滿上解膩的茶。
略有些噎人的點心還沒被順下,屋門卻在這時,被大力破開。
蕉月踩得地板“噔噔噔”地響,昂著腦袋,虛張聲勢,就這麼衝進了屋內。
沒多久,匆匆跟來的梁蘇方、鄒信康、詹素薇,連同亓斯攸的下屬,將門口堵得水泄不通。
亓斯攸像是全然沒瞧見的模樣,抽出手帕,幾指捏上聞歆的下巴,將她的臉轉過,不緊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