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場?風月場……都愛提風月場?”
就聽滲人的“咯咯咯”聲,
“聞淑若又好到哪兒去?你以為你是哪兒來的聞歆?你不就是……”
對上一旁氣定神閒到端起茶水準備飲下的亓斯攸,詹素薇驀地止住了崩潰的情緒,
“你怎麼不問問他啊?”
見亓斯攸動作定格,詹素薇得逞地笑起,麵容扭曲,
“你問問他啊聞歆……除了你外,還有幾個人不知道……”
小春再忍受不了,大步上前,朝著詹素薇的心口就是一腳,順帶將高海琛投向鄒信康的殺意隔絕。
趁眾人沒反應過來之際,小春握上高海琛那正抖個不停的手腕。
二人視線就這麼在半空僵持許久;
最終,還是利刃砸在空心的木板上,宣示鬨劇,暫告一段落。
聞歆見狀,倍感荒謬,輕笑出聲。
不被放過的是她;
不相乾的是她;
被強行卷入的,也是她——
她連拒絕的權利都沒有,怎麼這一個兩個的,就能那麼恨她呢。
機會總是轉瞬即逝的。
五臟六腑都被悔意揉成一團。
高海琛想,若是先前的動作再快些,那麼此刻,那鋒利的刀刃,就不會孤零零地躺在他的腳邊——
而是已經落在鄒信康的腦袋上了。
他不甘心,小春卻已經動作迅速地將小刀收起,頂著亓斯攸的視線,姿態恭敬,物歸原主。
而遞還小刀的那雙手,細嫩、白皙,除了左手的拇指與食指銜接處有薄繭外;
這雙手,和所謂的“丫鬟”,無半分關係。
聞歆抬手,第一時間並未去接小刀,而是握上了小春托舉著左手的那右手。
果然,與左手差不多的地方,正有一層不大明顯的痕跡,仍覆著在上。
小春不是生來就是左撇子的——
忽然爆發的淒厲慘叫聲充斥屋內,裡頭還夾雜了什麼正根根斷裂的響。
敞開的屋門外,是已經傷到看不清原貌的小冬,被鄒信康的心腹提在手上,出現在眾人視線內。
才開業沒幾天的珍寶閣,就這麼被毀了個徹底。
“無妨。”
亓斯攸把玩著聞歆的手指,
“他們棱北,最不缺的——就是臟錢。”
回程的路上,亓斯攸的心情沒半分好轉,而是愈發冷淡;
連著聞歆想要靠近示好,都被他沒半分商量餘地,一律拒之門外。
似是為了刻意懲罰,亓斯攸手上的力道,越來越重。
聞歆吃痛,又無計可施;
最後,撲身上前,朝著他手腕上就是一口。
趁亓斯攸尚未反應,聞歆急忙收回那被摧殘了一路的手,一言不發地縮回另一邊車窗旁,對著街景裝死。
心裡亂得不行,腦海中,卻還是在連軸不停地滾動著前不久才發生的那些畫麵。
棱北那邊虎視眈眈許久,今日這場鬨劇一出,他的大致實力也被估了個徹底——
亓斯攸這簡直就是親手,將自己薄弱的“突破口”,送至敵人麵前。
這根本就是讓他本就腹背受敵的處境,雪上加霜。
至於陵南那兒會如何,府內那個被派來的亓四,就能說明一切。
顯然,亓大帥早就意識到,隨著年歲漸長,許多事,都開始力不從心起來;
而對於這麼多年來,都他一人全權掌控的,說一不二的生殺大權,是絕對舍不得勻出的——
那麼,一個有能力卻不多,且聽話的傀儡,將是再好不過的選擇。
不,或許都不需要有能力。
亓大沒了,亓二廢了,那人選就非亓四莫屬。
當初亓斯攸被丟來棘手的菱東這一點,就足以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