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聞歆走上前,不顧梁蘇方的僵硬,按下他手腕,抽走手槍,牽著人,就往外走。
吹散的銀盤,撒成滿天星光。
垂紗被卷起一角,傾瀉而出的呼喚,也終被卷入朦朧的夜色,蹤跡難尋。
暑氣經過一整夜的休眠,漸次蘇醒。
“你倒是膽子大。”
一段時日不見,鄒信康全然不複先前的風光。
他麵頰凹陷,瘦到脫形;
又因徹夜的等待,生出滿麵胡茬。
見到聞歆,鄒信康凸著一雙眼球,右手仍被固定,
“千防萬防,那個自以為是的小子,不還是栽在一個女人身上……”
話畢,不顧旁人,癲狂大笑起。
聞歆嫌惡地彆開了眼,
“都安排好了?”
驀地止了笑,鄒信康起身向聞歆走去,
“我的‘東西’呢?”
先前,通過那張紙條,聞歆借著亓斯攸府內棱北的暗釘,曾短暫地同梁蘇方通上過一次信。
也是在那次通信中,聞歆才得知,原來,老相片並沒有給出。
亓斯攸好一招“偷梁換柱”,不費一兵一卒,就將解藥換到手;
這下,見不得心愛之人受委屈的鄒信康,果然再坐不住。
不——
聞歆看著眼前這張急切到扭曲的臉;
那張老相片,也是鄒信康所渴求的。
“我們談好了條件的。”
她平靜道:
“等到臨行前,我自然會將老相片所在的位置告知你。”
聞歆所提的條件,無非就是充足的錢,以及一張遠走高飛的船票;
但就現下情況來看,恐怕不可能那麼順利。
果不其然,一聲令下,下屬湧入,暴力將聞歆按跪在地。
她抬頭,看向一旁視若無睹的梁蘇方,心道,終還是要走到這一步。
鄒信康蹲身至聞歆麵前,大力掐上她麵頰,
“還以為自己是亓斯攸身邊那個得寵的姨太太呢?”
見她恨恨瞪來,
“說你聰明,非要做些蠢事來反駁。”
手上力道越發不留情,
“你看看你這張臉啊聞歆——”
輕蔑地抬了抬她的臉,鄒信康扭頭問向一旁靜立不語的梁蘇方,
“你看看,她像我女兒嗎?”
又轉向屋內的幾名下屬,
“哪裡像我了?”
趁他不備,聞歆張嘴,就是狠狠一口。
一聲慘叫後,是見血的一巴掌。
不顧腦內嗡嗡作響,
“那誰像你?”
一扯流血的嘴角,聞歆痛到直冒冷汗,
“蕉月像你嗎?”
眼見鄒信康氣到昏頭,伸手就要去抽下屬腰間的配槍,梁蘇方一個箭步上前,
“她暫時還得留著。”
迎上那意味不明的探究視線,梁蘇方坦坦蕩蕩,
“沒了亓斯攸,你還怕她能翻出花兒來?”
接著開口,就要喚人將聞歆帶下去。
一直無甚波瀾的聞歆卻忽然不配合了起來。
“珍珠發夾……”
她看向背過身去,聞聲動作一頓的鄒信康,
“為什麼會給我姆媽?”
“說你蠢,你還真蠢啊。”
鄒信康坐回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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