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帶著一臉假笑,出現在院內的梁父,將鬨劇暫停。
可今日這處能這麼熱鬨,同梁父,可脫不開乾係。
現下,不過四兩撥千斤的幾句話,梁蘇方心裡那點“既要又要”的打算,就這麼被直接戳破;
不用看,聽了此話的蕉月,更是大局觀全無,隻剩殺意。
聞歆麵頰高腫,冷笑出聲;
其實早在前幾日,梁父就曾同聞歆見過麵。
但,梁家也好,棱北也罷,都不會,也不敢動她。
梁家隻梁蘇方那麼一個兒子,若是在他最愛的時候,將那份不得,親手、徹底毀掉;
那毫無疑問,聞歆將會是那輪皎皎明月,也會是梁蘇方一輩子無法愈合的疤。
梁父這麼做,就是為了當著眾人的麵,將所有不堪的隱秘,統統點破,再不動聲色地借由蕉月的手,來永除後患。
這樣一來,在往後每一次的回憶裡,高掛的純淨潔白,終染有汙點;
而那道牽動筋骨的疤,也將永遠帶上難以啟齒的不堪回首。
“沒、沒有……”
梁蘇方震驚地看向神色坦然的自家父親,口不擇言地開始向麵前的蕉月解釋,
“我隻是來看看聞歆……不是……主要是想從她口中探得些關於亓……”
梁蘇方終究是姓“梁”。
他不可能同梁家的身份、地位劃清界限;
這麼些年來,也從未有人逼迫過他。
梁蘇方一直知道梁家在做什麼。
“聞歆啊,聽梁伯父一句勸。”
那時,站在門前的梁父帶著下屬,將屋外微弱的月光,堵了個徹底,
“隻要你乖乖配合,看在往日情分上,我可以向你保證,能讓你,‘走’個痛快。”
動靜越鬨越大,小片荒廢的院子,被圍堵得水泄不通。
蕉月恨恨橫了聞歆一眼,踩著小皮鞋,“噔噔噔”就撲進匆匆趕來的鄒信康懷中。
“爹地啊,這個女的不安分,非要在我大喜的日子觸我黴頭!”
說完,東張西望起。
鄒信康安撫著拍了拍蕉月的肩膀,
“彆找了,你媽咪吃了藥,已經歇下了。”
轉頭看向屋內,
“把人給我帶出來!”
耳內的不適,帶來鋪天蓋地的暈眩。
見聞歆無力到直接跌趴在地,梁蘇方緊跟的視線刺痛蕉月;
她不屑地用腳尖,去抬了抬聞歆的臉,
“我可什麼都還沒做呢,你裝什麼柔弱?”
混沌間,周遭的聲音全被點化進灰白的石磚縫隙。
那一閃而過的旗袍下擺,是灼燙雙眸的鮮紅;
眼前橫亙在腳背上的珍珠,也是顆顆不俗的上佳。
有人拽著聞歆的頭發,硬生生將人給拎起;
為了這大喜的日子而染上的豔紅指甲,於重疊出影的眼前,一晃而過。
細小的一道血痕悄無聲息,自耳內流出,沾混進散亂的發絲。
突兀的槍響,敲碎這深不見底的夜;
眾人在瞬間,被吸引走注意力。
見狀,聞歆一咬舌尖,強行清醒,抽出隨身攜帶的小刀,抵上離她最近的梁父脖頸。
奈何棱北人多勢眾,隻她一人之力,又怎可能匹敵。
下一刻,卻是亓四出現在了院內;
他的身後,是被心腹挾持了的詹素薇,以及得了亓大帥的令,自陵南而來的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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