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歆……”
事已至此,他隻能徒勞地一遍遍喊她的名字。
“你要同我說什麼?因為棱北,因為蕉家,所以暫時還動不得他?”
聞歆點頭,
“好,那你告訴我,梁蘇方如何了?”
見他緊盯不語,
“這個也不能回答?”
聞歆繼續問道:
“那好,你告訴我,為什麼要拘著我?”
她頂著病容笑起,
“什麼都不能說?亓三爺這是什麼意思?是我知道得太多了,再留不得了?”
亓斯攸搖頭,扶上她肩,
“不是的,聞歆,你……你需要靜養……”
她拍甩開他的手,
“不需要。”
說著一推他肩,光著腳,就要下地,
“我同你經曆了這麼許多,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不可以……”
才走出沒幾步,就被亓斯攸一把扛上肩,丟甩上榻。
她不管不顧,開始奮力掙揣;
他不敢動真格,卻再不敢放開她。
見掙紮無果,聞歆側首,一口咬上他手臂。
除了肌肉瞬間的繃緊外,亓斯攸不發一聲,甚至安撫著輕拍了拍她的發頂。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就聽亓斯攸嘶啞開口。
“你知道了又要如何?”
聞歆咬得滿口血腥氣,
“又能如何?”
她終是繃不住,哭得狼狽,
“早知會惹上我這麼個‘殘疾’的累贅,你就能早些將我舍了,是嗎?”
可亓斯攸除了傾身擁上她,口中一句句蒼白的:
“不是的……”
再無他話。
“你騙我……亓斯攸你騙我……”
情緒倏然崩潰,聞歆又踢又打,
“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是聞歆將一切都想得太簡單;
這豁出了性命,卻什麼也換不回的結果,也全是她自作自受。
這話隻是聞歆一時被氣昏了頭,脫口而出的算不得數;
但到了亓斯攸的耳內,完全成了另外一番意思。
“你恨我?”
他按下她肩,看著她萬念俱灰地閉起眼,毫無求生欲可言,
“不光聞淑若的死和梁家脫不開關係,當年聞家險些被滅門,梁家可是作為主謀,參與在內的!”
不肯正視自己心意的下場,約莫就是現在生無名火的亓斯攸這樣。
“梁蘇方隻不過替你擋了這一下,就能念念不忘成這樣?”
他掐過她麵頰,小心收著力,
“聞歆……你的心呢?這麼久了,你的‘心’呢!”
她有氣無力地笑起,
“我從來都不知,原來亓三爺的演技,才是最好的。”
笑著笑著,清淚自眼角滑落,
“那日,你借梁家父子的拜訪,利用我演的那一場戲——無非就是為了找到身邊那顆‘暗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