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的,卻是早已斷氣多時的二人。
而裡頭因胡亂翻找而出現的痕跡,也在本就雜亂的工具下,被完美掩蓋。
待到第二日,聞歆愣愣地站在不遠處,看著聚滿了人頭的鋪子,扶著牆麵的手,像是感覺不到疼。
直到回了府,小春看著那指甲翻起,血肉模糊的指尖,尖叫出聲,她才像是從麻木中,尋回了一絲痛感。
為了公事,也是為了聞歆的傷,亓斯攸連夜動身,去了湘洲城。
而全程毫無反應的聞歆,則是讓他不知該如何開口。
一連在湘洲城靜養了多日,眼見明早就要啟程回陵南,聞歆這才簡單收拾了一番,帶著包得和粽子一樣的手指,出了門。
今日的她,特意將頭發給燙卷了,又戴了頂遮麵的西洋紗帽;
短裝配上小洋裙,就這麼在學堂閒逛的一路,收獲了不少好奇的目光,卻無一人認出她來。
直到在頂樓吹風吹夠了,隨著一陣短促的鈴聲響起,整片區域再次陷入闃寂。
她妥帖整理好麵前薄紗,扶著樓梯把手,一步步踩出空洞的回響。
“哪裡來的‘土包子’,不長眼的嗎!”
向下看去,隻能在樓梯拐角處,瞧見一人穿著學堂服,正戰戰兢兢地跪在一地的茶水中,止不住地向麵前之人磕頭。
就聽那人煩躁地“嘖——”了一聲,
“來,給我把他扒光了,丟出去。”
場麵驟然亂起,緊了緊樓梯扶手的指尖,傳來鑽心的痛。
鞋跟點敲在地麵,眾人不約而同停下動作,抬頭向來人看去。
“鄭紹明。”
隔著細紗網格,聞歆對上散漫抖腿的老同學,換他麵色精彩幾變,
“我們聊聊。”
她說:
“單獨聊聊。”
直到樓梯間隻剩二人,對上麵前毫不掩飾的打量,聞歆厭惡皺眉,
“把你那‘估價物件’的視線,給我收收。”
鄭紹明不在意一笑,
“外頭那些,不是說你死了,就是說你給老頭子當姨太太去了。”
他毫無收斂,摸著下巴,向聞歆走近兩步,
“既然如此,你當初那股清高勁兒,裝給誰看?”
越說越覺得可惜,
“早知道,我就‘先下手為強’了。”
說著,他伸手按上聞歆的肩,
“爺不嫌棄你,那老頭給你多少?我堂堂鄭家——可不會比他差。”
直到腹部被硬物抵上,鄭紹明看著麵前笑得燦爛的聞歆,抽搐著嘴角,抬手做投降狀,
“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
他乾笑著向後退去,
“好妹妹……當初哥哥也沒為難過你,是不是。”
聞歆點了點頭,
“所以你現在還有機會能好好和我說話。”
她緊跟上前,槍口抵上,
“當初那個你整日掛在口中的‘鄉下妹’、‘土包子’,你還記得叫什麼名字嗎?”
鄭紹明被這問題問得直接呆住。
“你說那隻來了四個月的肥婆?”
他努力回憶著,
“叫什麼名字……”
就聽鄭紹明“哦——”了一聲,
“那種低|jian的東西,跟我一個姓,她也配。”
“就因為一個姓氏?”
聞歆問他。
“當然不是。”
不屑地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