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怪不得連你也被叫了回來……”
大太太怪聲怪調,
“亓三……你這是打算‘一窩端’啊?”
不同於常年承歡自家雙親膝下的亓五,亓六卻是早早就嫁了出去。
夫家偏遠,來途不便,這些年,亓六鮮少露麵。
“大帥啊大帥——你可知,你獨寵了這麼些年的女人和女兒,最喜歡的,也是最見不得光的……”
大太太話還沒說完,亓大帥就噴出一口汙血,整個人失了力氣,抽搐著直往椅子下滑。
在顧姨太的驚聲尖叫下,鬨劇暫停。
就這麼一連過了幾日,亓大帥的院子內,除了越發濃鬱的藥腥氣,就是來來往往,搖頭直歎氣的醫者。
正跨出院內,打算離開的大太太,就這麼與亓斯攸和聞歆撞上。
“喲,這不是一回來,就差點把自己父親給氣死的亓三爺嗎。”
先前那一鬨,也算是徹底撕破了臉。
大太太扶了扶再次恢複往日端莊的發髻,“哼”了一聲,抬步離開。
隻是,在路過聞歆時,一頂肩,險些將人給撞倒。
小春氣急,換聞歆以微笑安撫。
見亓大帥仍舊是那吊著一口氣的模樣,亓斯攸帶著聞歆走了個形式過場,便一刻也不多待地回了屋。
簡單清洗了一番,顧不得用膳,亓斯攸將聞歆圈在懷中。
他疲乏地靠至她肩,重重吸氣,再沉沉歎出。
“聞歆。”
亓斯攸閉著眼,聲音輕如囈語,
“你若是再想著走,我就把你的腿敲斷,再把你鎖房裡。”
說著,又咬了她一口,含糊道:
“聽見了嗎?”
聞歆久久不言,亓斯攸抬頭看去。
就見她也不知在想些什麼,滿是投入,視線落定一處,連著眉心也深深蹙起。
亓大帥這猝不及防的病重,令亓斯攸先前做的一切,都成了打草驚蛇的可笑。
回過神,對上麵前正鼻尖點鼻尖的他,聞歆在他的臉上,卻搜尋不出半分走進死胡同的煩愁。
見她好奇望來,亓斯攸好笑地蹭了蹭鼻尖,
“老東西活不久了。”
亓大帥肯定是不能留的。
“若是前兩日的事真鬨了起來,那最後隻能是我背上‘氣死親生父親’的這個罪名。”
貼上她溫熱的唇角,似乎還能嘗得到她早膳時,淋上糕點的糖漿。
聞歆驚訝地瞪大了眼。
如果說亓斯攸對這一切都是早有打算,那麼前幾日那虎頭蛇尾的一下,隻能算是“魚餌”。
在她們看來,亓大帥這一病,簡直就是天賜良機。
不論是想銷毀證據的,還是想以簡單粗暴的方式,直接一了百了了苟延殘喘的亓大帥的——
那都可以順著前幾日的那出鬨劇,順理成章地,全推給亓斯攸。
比如這幾日的陵南,就已經傳起了不少有關亓斯攸的風言風語。
“讓她們幾個去‘狗咬狗’,我們省心又省力。”
他帶著聞歆滾上床榻,
“睡一會兒,待‘魚兒’上鉤,可有得鬨。”
夜色籠住陵南,星星點點透過窗紙亮起。
“睡了一整日?”
剝落了顏色的指甲一頓。
“是,從大帥那兒回去後,他和那日身邊的那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