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聽得見嗎?哥,你那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咋地突然不吭聲……”
衛星電話裡傳來李山河關切的詢問,聲音有些低沉,但語調卻很緊迫,聽得出來飛機上情況已經愈發危急。
司馬北清了清嗓子,緩緩答道,“沒什麼事,剛才我在過馬路,不太方便接聽電話,主要是這兒的車子開得很快,稍不留神就會鬨出人命……你剛才說什麼來著?”
“炸彈!我已經來到飛機駕駛艙外麵了……這裡有三捆炸彈,而且引爆裝置都不一樣!想要撬開駕駛艙的門,必須得先解除其中一個炸彈!哥,接下來我該咋整?我記得你以前跟老頭子學過製作炸彈,應該知道怎麼拆除吧?”
“製作炸彈和拆除炸彈是兩回事,就像會做飯的人不一定會刷碗……算了,你先跟我說說那個炸彈長什麼樣子,萬一正好是我知道怎麼拆除的那種類型呢!”
“好……整個炸彈是長方體的,差不多飯盒大小,上麵有個倒計時,左邊有一節玻璃管子,管子裡麵有顆像鴿子蛋一樣的鋼球。”
“也是平衡裝置炸彈!”司馬北扭頭瞥了一眼李雲鵬身上的背包炸彈,認真地想了一會兒,摸著下巴道,“山河,你先看看玻璃管和炸彈盒子之間有沒有什麼電線,是一條還是三條……”
李山河歪著腦袋看了看炸彈盒子和玻璃管連接處的下方,果然發現有一條黑色的電線,速即答道,“哥,真有一條電線,是黑色的……要剪掉嗎?”
司馬北點了點頭道,“剪掉!但是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你身上有刀嗎?”
“這個好像是沒有,”李山河愣了一下,麵色尷尬道,“過安檢的時候,就連我鑰匙串上的指甲刀都被要求取下來托運,那現在可咋整?”
司馬北沉思片刻,忽然想到了什麼,低聲說道,“隻能冒險了……經濟艙裡麵有個網紅,坐在21K的位子上,她的包裡應該有鏡子,你悄悄地溜過去,從裡麵把鏡子拿出來,然後利用鏡片邊緣割斷炸彈的連線,慢慢將玻璃管拆下來!切記,千萬不能讓鋼球觸碰到玻璃管兩端!”
李山河輕聲答了一句,“知道了,我的手向來很穩,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司馬北聽出了李山河話語裡的激動,急忙提醒道,“取鏡子的時候,一定要低調,千萬彆跟人發生什麼衝突!我知道你能一打五,但是現在不隻是那幾個匪徒的問題,這裡麵還有很多貓膩,一個不小心整架飛機都會被炸毀,你一定要冷靜冷靜再冷靜!”
“放心吧,這是非常時刻,我不會亂來的,絕對會悄摸摸地完成任務,誰也不會發現的!”李山河信誓旦旦地說了兩句,一抬頭卻瞧見原本守在頭等艙的乘警不知何時站在了自己麵前,側臉看了看身後的那三個炸彈,抿了抿嘴唇道,“我要說那些炸彈不是我放的,你信不信?”
乘警皺了皺眉,掃了一眼那些炸彈,右手慢慢伸向後腰處,冷冷道,“雙手抱頭,蹲下!”
李山河輕歎一聲,將衛星電話收進衣兜裡,對著乘警微微躬了躬身子,十分禮貌地吐出幾個字,“抱歉,請您一定要原諒我……”
最後一個字剛剛落下,李山河猛地抬起頭,快速向前跨出一步,一把捏住乘警的右手,手肘一彎,狠狠地砸在乘警的臉上,像提溜小雞仔般,抓著乘警的衣領子將其舉了起來,隨手一扔,甩進旁側乘務工作人員專用衛生間內。
霎時,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響立刻從衛生間裡傳了出來。
衛星電話另一端,司馬北聽著那頗有節奏的打擊聲響,表情漸漸難看起來,正想要怒斥李山河幾句,卻聽見電話裡再次傳來嘟嘟嘟的短音。
通話又一次被人掐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