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良雙眼微眯道,“彆特麼跟擠牙膏一樣,直接點!”
年輕男警員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這不是跟他們那些顧問偵探接觸的多了,沾染了些許壞毛病……”輕咳一聲,麵色嚴肅道,“無語鴉說,我們來錯地方,飛機不會降落在這裡,而是在與納米工業園相反方向的七彩田地。”
馬良緊皺眉頭道,“靠譜嗎?”
年輕男警員眨了眨眼睛道,“應該靠譜吧……它說信不信由我們,反正最後丟臉的不是它。”
馬良砸吧一下嘴巴,“嘿,這黑毛畜生怎麼這麼欠呐!現在的情況很蛋疼啊,繼續按照司馬北說的守在這裡,如果到時候飛機真落在七彩田地,媒體肯定會說連一隻鳥都比警方聰明。但如果我們按照這黑鳥說的去了七彩田地,而最後飛機卻落在了納米工業園這裡,那咱們同樣會成為笑話,一大群警察居然被一隻黑鳥騙了,以後咱都沒臉見鳥!”
年輕男警員也有些犯難,低聲問道,“馬隊,那咱們現在該咋整,時間拖得越久,形勢越加不利啊!”
馬良抿了抿嘴唇,掃視納米工業園區一眼,沉聲道,“這麼著……你帶著大部隊繼續留在這裡守著,我一個人先去七彩田地看看,如果飛機真出現在那邊,我就聯絡附近的分局兄弟幫忙,到時候對外宣稱你們在納米工業園這邊辦其他的案子就行了。”
年輕男警員似懂非懂地噢了一句,從兜裡掏出警車鑰匙,遞向馬良,“那您路上小心點,彆走二環高架,那邊特彆堵!”
馬良白了年輕男警員一眼,並沒有伸手接過車鑰匙,而是直接轉身朝著納米工業北側走去,淡淡道,“你真是豬啊……我一個人過去那邊當然是越低調越好,自己開警車過去,萬一那邊毛都沒有,豈不是要被人笑死,還可能被舉報擅離職守。剛才來的時候我注意到北側這邊有輛出租車停在路邊,打個車又花不了多少錢,當然是打車過去最為穩妥!”
年輕男警員一臉欽佩地望著馬良的背影,忍不住對身旁的專案組同事讚歎道,“所以說馬隊才是咱們局裡最頂尖的呢,人家這份細膩的心思就值得咱學習好幾年!”
馬良自是聽不見這幾句馬屁,因為他已經快步走到了那輛出租車的旁邊,輕輕敲了敲車窗,“師傅,七彩田地走不走?”
車窗緩緩搖了下來,一個戴著口罩的白發老頭偏了偏腦袋,“走啊,隻要給錢,彆說是七彩田地,就是南天門,俺都給你送過去!”
馬良麵皮抽了抽,嘀咕一句,“怎麼是個糟老頭子,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趕過去……”拉開車門,快速坐進後排,清了清嗓子道,“師傅,我有急事,等下麻煩您開快點!”
白發老頭比了一個OK的手勢,微微笑道,“放心,我一向很快!”
馬良不以為然撇了撇嘴,不再廢話什麼,靠著車窗,默默整理著思緒。
隻是片刻之後,馬良麵色陡然一變,張皇失措地係好後排安全帶,雙手死死地抓住前排座位的頭枕,瞪大眼睛盯著車速表道,“師傅,咱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白發老頭回頭嘿嘿一笑,“這一段沒監控,也沒交警檢查,可以適當超速一點點……”
馬良麵色鐵青道,“這特麼是一點點嗎,路標限速八十,你這已經快兩百了!”
白發老頭撅了撅嘴,“彆擔心,我發車前喝了點酒,正所謂酒壯慫人膽,就算等下飆到二百六,俺也不怕!”
馬良眼角抽搐幾下,“你還喝了酒?你知道酒駕是什麼後果嗎!”
白發老頭擺擺手,一臉無所謂道,“沒事!我又沒有駕照,這車的車牌也是假的,交警抓不著咱!”
馬良震驚地看著白發老頭,心裡仿佛有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咽了咽口水,正要摸出自己的警官證,忽地瞥見白發老頭眉毛邊上的一顆黑痣,腦海中立時浮現出一個人的名字,試探性地問道,“大爺,咱倆是不是在哪見過?您怎麼瞅著這麼像我認識的一個長輩呢!”
白發老頭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適當放緩了些許車速,慢慢地摘下口罩,露出一張溝壑縱橫的雞皮老臉,透過後視鏡瞄了一眼馬良,淡淡道,“果然人要是太有魅力,即便再怎麼偽裝,也無法掩藏身份……一晃又是十幾年過去,時間告訴我不能再無理取鬨了,到了該裝逼的時候啦!小馬良,好久不見呐!”
馬良震驚地看著前排駕駛艙裡的老頭,張大嘴巴道,“老社長!您怎麼來A市了?”
白發老頭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欸,現在我已經不是一鳴社的社長了,不要再稱呼我為老社長,省得底下這一輩的孩子壓力山大……你就直接叫我的藝名長弓難鳴吧,要是嫌太長了,叫我小鳴也行!至於我為什麼會來A市嘛,這個說來話可就長了,咱們現在趕時間,還是以後吃火鍋的時候再聊吧!小馬良,坐穩咯,我要準備起飛了,不然沒辦法幫司馬北那小崽子亡羊補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