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分鐘後,水泥罐車在司馬北的駕駛下,靈活地穿街過巷,甩脫了那些笨重緩慢的推土機。
司馬北將水泥罐車停在路邊,長舒一口氣,側臉看向果茶道,“你之前開商務車不是開得挺溜的嗎?怎麼上了這水泥罐車,居然連刹車都不會踩了……”
“雖然都是車,但完全是兩種操作模式啊!”果茶嘟著嘴道,“就像你交往了兩個女朋友,一個苗頭瘦弱,一個圓潤健碩,那你對待他倆的姿態肯定不一樣嘛……再說了,出版社的商務車是自動擋,而這個水泥罐車卻是手動擋,又要控製方向盤,又要掛擋,還要踩油門刹車,搞得我手忙腳亂的,剛才開到橋洞那邊幫你已經算是超常發揮了!”
司馬北摸了摸鼻子,“我從來不腳踏兩條船,你不會比喻彆瞎比喻,彆人一聽還以為我是渣男呢!車的事情暫且揭過不提,你是怎麼知道我在橋洞那邊的?”
“之前在警局有些話不方便說,我隻能守在警局門口,打算等你出來的時候再跟你聊兩句,沒想到突然冒出來個記者給你做什麼專訪,讓我找不到一丁點機會見縫插針!最後一路跟著你去了醫院,又在醫院門口守了半天,看著你上了那輛有問題的電車,本想提醒你一下,卻被曲直搶了先……”
說到曲直,果茶忽然住了口,不再絮絮叨叨,似乎覺得自己說錯了話,吐了吐舌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司馬北輕歎一聲,推開車門,跳下水泥罐車,神色黯然地望了望橋洞的方向道,“他救了我的命,而我卻害死了他……”
果茶跟著下了水泥罐車,安慰道,“害死曲隊的不是你,而是那些草菅人命的王八蛋!隻要你幫他洗清冤屈,把他沒做完的事情做完,我相信曲隊就算是在下邊,也會開心得跳起來的!”
“開心得跳起來……”司馬北眼角抽搐了幾下,不知該說些什麼,他實在很難想象曲直這樣一個嚴肅的死鬼,開心得跳起來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景。
果茶自知比喻有些欠妥,輕咳兩聲,“現在不是哀傷的時候,你應該想一想接下來要怎麼辦才好……網上全是罵你的,線下又有要殺你的,警方那邊估計對你的態度也變了,搞不好騙你回去當祭品平息民憤呢!”
司馬北斜眼看向果茶,雙眼微眯道,“我沒記錯的話,你好像是李雲鵬的辯護律師吧,現在我倒了黴,搞得焦頭爛額,李雲鵬那邊就會順利很多,你不是應該很高興嗎?為什麼冒險要來救我?”
“第一,我現在已經不是李雲鵬的辯護律師了,從離開審訊室那一刻,李雲鵬就不再是我的當事人……第二,你是我前男友的朋友,也是我老板的同學,論親疏遠近,我肯定是要幫你的,除非李雲鵬給我加錢,還是很多錢那種!第三,就算我再看不慣你,也不願意眼睜睜看著你被那些人渣害死,任何一個有良心有正義感的人,都不會袖手旁觀的!”
“我聽明白了……你跟錢最親!這就好辦了,我剛才聽曲直說十年前你給過他一些資料,隻要你把那些資料也給我複製一份,我肯定會有重謝!”
“有多重?”
“非常重!你肯定會大吃一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