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裡其他記者都在竊竊發笑,感歎著因果報應。
馬良一個箭步跨到司馬北麵前,給了對方一個熊抱,激動地說道,“太好了!你沒死!看到那個新聞,差點沒把我嚇死!你這家夥提前就過來了,也不跟我說一聲!”
司馬北用力掙開馬良的懷抱,“我要是跟你說了,你還能那般真情流露地跟柳姨飆演技嗎?俗話說得好,要想騙過彆人,首先要騙過自己……這些閒話稍後再說,咱們還是辦正事要緊,”
說罷,司馬北一邊朝著正前方的講台走去,一邊扇開大衣,抬腿邁到李雲鵬旁邊,輕咳一聲,“我知道你還有很多怪招,但是先等等……該我上場表演了!”
不等李雲鵬作出回應,他轉身麵向所有記者,從兜裡摸出了王多嬌的手機和一個U盤,清了清嗓子道,“剛才李雲鵬講了兩個故事,接下來我給大家講兩起事故……但在這之前,有幾句話還是要說清楚的,否則不管我講什麼,都不會有人相信的。”
“首先,針對網上說的那些什麼我不是名偵探,隻是一個想要用打擊罪犯博取聲名的投機分子……我想說的是,我從來沒有說過我是名偵探,這個中二的頭銜是網友們給的,實際上我從來都認為自己隻是一個幫人收拾爛攤子的臨時工,做著最累的活兒,還特麼拿不到什麼豐厚的報酬,我早就不想乾了,隻不過其他行業也沒做過,正所謂做生不如做熟嘛,這才一直在偵探這行業乾到了今天。”
“我做什麼工作,其實你們管不著,也不該胡亂議論,就像我從來沒說過搞新聞的就是唯恐天下不亂的八婆一樣,每個行業都有敗類,也有責任心很重的好人,不要非議彆人,這是幼兒園小朋友都懂的禮節。”
“其次,有些人覺得現在這一係列惡性案件都是我在背後搗鬼……你們也太看得起我了,我這樣一個沒背景沒關係的臨時工,怎麼可能攪得起這麼大的風浪!如果我真有問題,你們覺得警方會讓我參與案件調查?實話跟你們說,專案組每一個成員都是經過嚴密篩查的,以確保每個人都與案件沒有半點關聯……”
“奉勸有些人一句話,不要以你非專業的思維去質疑專業人士的行為,有時候可能瞎貓碰上死耗子,你的質疑是正確的,但絕大多數情況,最後你隻會發現小醜竟是你自己。”
“最後關於我假死這一點……嗯,這個其實沒什麼好說的,你們也看見了,在我們A市存在著一股猖狂的惡勢力,他們無所顧忌,他們無所不用其極,凡是可能威脅他們利益的人,都會被除掉……有個叫曲直的好警察臨死之前給了我一條線索,根據這條線索,我在奎星街某財務公司裡發現了一點東西,這邊東西還沒捂熱,就被一群人圍了起來,他們奪走了那件東西,發現我曾經給馬隊長發過郵件,又想辦法混進警局破壞了電腦……在逼得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我隻能選擇假死,從而金蟬脫殼,贏得了片刻喘息的時間。”
“我知道很多人想問那件東西是什麼……但很抱歉,那裡麵的內容太多,我沒記住,大概是一本賬冊吧,現在即便我記得裡麵每一條內容,說出來也沒有意義,因為那東西已經不存在了。”
“但是,沒了賬本,還有其他的證據……我一個朋友說過一句話,凡走過,必留下痕跡。舉個例子,有人想要毀掉我手中這兩樣東西,但他們毀掉這兩樣東西時也會產生另外的證據。”
“好了,我想說的都已經說完了,有些東西我也隻會解釋這一次,以後再有類似的問題,我就不再重複講了……接下來,咱們就直接進入正題,由於我現在很擔心我一個朋友的安危,所以等下我會講得很快,而且也不會給大家自由辯論的時間,你們要想說什麼,等我講完離開之後,慢慢擱這兒發表意見!”
講完這些,司馬北不再耽擱,對馬良招了招手,“這手機和U盤裡有一些視頻和照片資料,你幫我把它們投影到大屏幕上……”
馬良點了點頭,正要走過去接過手機和U盤,忽地被坐在那名白襯衣領導旁邊的秘書攔了下來。
那秘書扶了扶臉上的金絲眼鏡,笑著說道,“你不懂怎麼用這兒的投影機,剛才你們播放警方走訪調查的證據那些都隻有一半在上麵,這次的東西十分關鍵,還是我來吧!”
馬良雖然有些不悅,但考慮到這裡畢竟是省廳,會議室有那麼多領導在一旁看著,也不好不給對方麵子,隻得板著臉,輕輕嗯了一聲。
金絲眼鏡秘書當即轉身,迅速從司馬北手裡奪走手機和U盤,然後嘴角噙著詭異的笑意,緩緩地走向投影機所在位置。
但就在他走到半途的時候,會議室的燈光忽然熄滅。
整個會議室裡一片漆黑!
有幾名膽子小的女記者甚至在熄燈那一刻突地尖叫了兩聲。
好在燈很快又亮了起來。
等到大家平靜下來以後,這才發現剛才那名秘書不知何時倒在了地上,腹部插著金絲眼鏡的一根鏡腿。
鮮血汩汩滲出,在地上淌成一灘暗紅,與白淨的大理石地磚相比,看上去顯得臟極了。
原本在秘書手中的手機和U盤此時卻是已經消失,顯然是被人趁黑打劫了。
而且,那趁黑打劫的凶手就在參與這場公開審訊的人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