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會議室裡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名白襯衣領導。
那位白襯衣領導騰的一下站起身來,皺著眉頭道,“你們這麼看著我乾嘛,我又沒有對他做什麼,平常連泡茶都是自己動手的!我這人不喜歡麻煩,不管是彆人麻煩我,還是我麻煩彆人,都是能免則免。”
馬良挑了挑眉毛,“司馬北不會胡說,屍體也不會說謊。”
白襯衣領導漲紅了臉,瞪大眼睛,“難道我就會信口開河了嗎……”
剛說了半句,他忽地想到了什麼,突然噢了一聲,扭頭看向旁邊一位穿著深藍外套的領導,“我知道,之前小鄧是在你那邊工作的,上個月才調到我這邊,肯定是你脅迫他自殺!”
那深藍外套領導一拍桌子,“姓王的,你可彆想禍水東引!我們這邊事情的確很多,平常也真的很忙,不得不承認小鄧在我們這邊工作量真的很大,那肩頸和腰間盤問題的確因此造成的,但我怎麼可能脅迫他自殺……平常忙得飛起,連上廁所都得掐著秒,我哪有時間跟什麼烏七八糟的人來往,每個月都要接受紀檢部門調查五六回,不是在給上級部門寫報告,就是在準備給上級部門寫部門,腦子裡一點裝其他事情的空間都沒有!”
白襯衣哼了一聲,陰陽怪氣道,“忙歸忙,但你要說沒時間想其他的事情就是胡扯了……你要真沒空想其他的事情,當年是怎麼把班花追到手的,那會兒你比現在更忙呢!”
深藍外套領導氣得說不出話來,隻伸著手,指著白襯衣領導,胸口劇烈起伏。
馬良沒想到還能聽到這樣的故事,嘖嘖兩聲,側臉看向司馬北,問道,“你覺得他們倆誰在說謊?”
司馬北微微一笑,抬步走向領導,不緊不慢地說道,“他們倆都沒有說謊,脅迫這位秘書毀掉手機和U盤的另有其人……這位穿白襯衣的領導雙手粗糙,指甲縫裡還有茶葉渣滓,說明確實不喜歡麻煩彆人。而這位穿藍色外套的領導眼袋發黑,眼睛裡滿布血絲,頭發稀疏,說明經常熬夜,工作非常忙碌,就連衣服都沒時間洗,味兒比我身上這件還大。所以,真正讓這位秘書頻繁跑動的不是這兩位,另有其人。”
白襯衣領導和深藍外套領導齊齊鬆了口氣,互相對視一眼,板著臉坐了下去。
馬良則急忙追問道,“不是他們,那會是誰呢?”
司馬北沒有直接回答馬良的話,而是走到那名白襯衣領導旁邊,低聲說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刻意讓大家誤會你,或許是家醜不可外揚,或許是你跟他關係很好,但做錯了就要承擔相應的後果,否則他以後隻會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說完這句,司馬北也不管那位白襯衣領導作何反應,一扭頭,笑著對另一邊的某位穿灰色襯衣的領導說道,“領導,我說得對吧?”
灰色襯衣領導聞言一愣,麵色陰沉道,“我不懂你在說些什麼……”
“不是你不懂,隻是你還不明白!”司馬北一手按在了灰色襯衣領導的肩膀上,麵無表情道,“你不明白隻是叫他毀了手機和 U盤,為什麼他要自殺!”
“你不明白每次隻是叫他影印一份資料,他卻總是要等很久才拿來……那是因為部門之間的保密原則,他得跑到外麵很遠的地方去弄。”
“你不明白你讓他幫忙接個孩子,他為什麼總是苦著張臉……因為你不用加班,也不需要補上進度。”
“你不明白你已經說了讓他去你的部門,他最後情願去做彆人的秘書,也不願過來幫你……因為你分不清公私,總拿著當初幫他找到了工作這件事提各種過分的要求,他實在受夠了!隻想離你遠遠的!”
“隻是他沒想到這次李雲鵬的公開審訊又會與你相遇,不止因為戴著那塊有瑕疵的手表被你奚落,還得再忍著吃屎的難受心情,幫你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他感覺好像永遠都逃不出這種壓力山大的環境,永遠都避不開你,他隻想到了一個辦法對抗這種命運……那就是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