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勢見頹的賈克斯,索性雙手將匕首猛地擲向對方,然後趁機後仰,雙手撐地便是幾個連續後空翻,拉開雙方距離。
倚靠在競技場周圍的纜繩上,賈克斯衝著台下高喊:
“下麵可有兵器,扔上來耍耍。”
話音剛落,台下參過賽、看熱鬨不嫌事大的諸位選手,便將兵器紛紛擲了上來。
刀槍劍戟,斧鉞鉤叉,灑落一地。賈克斯抽起一柄鐵鏈流星錘,揮舞得宛如鐵桶,三兩步逼近趙信。
雙方激戰三十幾個回合,趙信方要摸清對方門路,賈克斯便隨手一扔。抄起地上一對板斧,氣勢洶洶地衝來。
又是不到二十回合,趙信這邊剛有起色,賈克斯便將重斧插在地上。一手撿起一柄長劍,舞得大開大合、氣象萬千,另一隻手捏住一條布滿鋼釘的鐵鞭,在空中打出一陣劈啪脆響。
台下的觀眾,隻覺得眼睛不夠看。不一會兒功夫,賈克斯使喚了十餘種兵器,一招一式,都堪稱教科書般的典範。
兩人遊走在插滿兵器的場地內,賈克斯閒庭信步般踱步,手上兵器信手拈來,每用完一樣,便擲到場邊。直到場地內側,隻留下他柄“宛如燈柱般”的聖器,孤零零杵在場地中央。
腳下發力,賈克斯幾個彈跳,蹲坐在聖器頂端。
趙信緊追不舍,一杆長槍,遊龍般鎖向賈克斯喉嚨。
距離對方半米時,賈克斯豎起一隻手掌道:
“等等,先休息一下。”
說罷,他便自顧自地從懷中掏出一顆水煮蛋,一遍慢條斯理地剝開,一遍不經意道:
“你為什麼要參加這場比賽?”…
“為國出戰。”趙信言簡意賅道。
趙信見對方休息,也頗為大氣,並不打算乘人之危。雙腿盤坐在原地,接過台下布萊特差人遞來的烈酒,仰頭痛飲了一口。
“那你又是為何而戰?”
摘下麵具,緩慢進食的賈克斯,露出紫色的肌膚,他麵帶微笑道:
“我已經說過,為了那孩子,也為了你。你見識了我的身手,我對你也很滿意。比賽結束後,加入我的隊伍,對抗共同的敵人,如何?”
“恕難從命。”趙信正襟危坐道。
“為何?”
“有先王囑托在身,唯有輔佐新王,守衛德瑪西亞,才能報答再造恩情,以裁有罪之身。”
賈克斯麵露失望,惋惜道:
“場上眾人,我觀察下來,隻有你一人有望勝過我。其他人不是實力稍遜,就是亟待成長。無緣同行,可惜可惜。”
“你所說的敵人是什麼?諾克薩斯?”趙信問道。
“不,是一種更古老、更恐怖、更未知的存在,祂們無時無刻不在侵蝕這個世界。算了,早晚你會加入我們,畢竟那一天一定會到來。那時候,沒有人能夠幸免。”武器大師眼神飄忽,語氣悵然道。
吞下最後一口水煮蛋,賈克斯拍拍手,站起身來。扛起那把擎著火焰的聖器,大搖大擺地翻過圍欄,走下台去。
似乎這比賽輸贏,他從來沒在意過。
“等你想通,我會去找你的。”擺了擺手,武器大師幽幽道,隻留下一個遠去的背影。
趙信就這樣,以一種出人意料的方式,獲得最後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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