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懷才自認為自己也算是個懂得感恩的男人:“說句實話,我來到這個世界上之後,第一個認識的人,就是你。”江懷才看著玉恒的側臉,有些感慨,“我覺得我真特幸運,真的。”
玉恒聽著這話,眼神微動,低聲回應:“既然認識的第一個人是我,那以後,便乖乖的呆在我身邊就是。江府和江府裡的那些人,對你而言,無甚作用。不如之後跟了我,我自會護你此生周全。”
玉恒還是第一次對一個人說出這種話,有些不熟練,他想用一些更圓滑,更不著痕跡的話術來引眼前人進入圈套,但是他卻有些無奈的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
因為以前根本沒有人值得他這麼費儘心思對待過,現在出現了,他生疏拙劣的不像話,帝王禦臣之術,他在江懷才身上,根本用不出來。
江懷才搖了搖頭,潛意識裡覺得玉恒說這話有些不對,但是哪裡不對,他也反駁不上來,就是木訥的解釋:“江府也不能說是陌生,裡麵有很多人,我也在慢慢認識。他們也……都挺好的。”
玉恒眸光微動:“那,是我好,還是他們好?”
這問題問的江懷才一時半會兒還真有些回答不上來。
“就……都挺好的。他們好,你也好……”
玉恒有些吃味:隻是“都挺好”對他來說,可是還遠遠不夠。
他想要江懷才的“最好”。
“以後就一直待在我身邊,你不需要旁的‘挺好’。他們對你來說,沒用。”
江懷才想了想:也不能說是沒用。隻是和玉恒比起來,玉恒好歹是帝王,依附了他隻是眼下最好的選擇罷了。
江懷才嘟囔著起道:“家人,畢竟還是有用的。你不會在多年之後的某個下午,突然下令將我問斬,就已經很好了。當帝王的,又不是小孩子,哪裡來的永遠和誰天下第一好。”
帝王之心不可揣摩,妄想求得帝王的一句“永遠”承諾,是世間最蠢的行為。
畢竟這群人連自己兒子都殺,更彆說他這個給人當孫子的打工仔了。
再說了,就算是小孩子,真能說著“我和你天下第一好”,那也有不可抗力分彆的時候。
玉恒愣了愣,看著江懷才那張因酒精而泛紅的麵龐。月光從窗欞間灑進來,鋪在兩人身上。宮廷內外仿佛都安靜下來,隻剩下他們倆人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不會的……”玉恒輕輕鬆開了江懷才的手腕。
江懷才木木的,沒有反應,那隻手就這麼搭在玉恒的肩頭。
他被捏著下巴抬起,和玉恒四目相對:“起碼我不會,我一向,說到做到。”
江懷才聽了也隻是笑笑,搖了搖頭,將身子躺平了,看著床頂。
那酒醉人,但罕見的不會過於刺激麻木神經,江懷才覺得自己現在一點睡意都沒有,腦子裡亂亂的,一直在想一些有的沒的。
從小時候自己奶奶給自己買糖,到成年後到處找工作碰壁,再到突然有個黑衣人突然跳出來說自己要篡位,光怪陸離的,像一部劇情稀爛的電影。
玉恒不是很高興,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