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親眼看見的,這九姑娘一人吃了十個油餅啊,她爹一個大男人才吃了兩個,”大娘是真心實意地為謝九歡發愁,謝家九姑娘能吃是有名的,據說一頓吃半頭豬都不在話下,什麼樣的人家能經得住這麼造啊?
“養不起是一方麵,”另一位挎著菜籃子的胖大嬸也是歎氣,壓低了聲音說:“有權有勢的人家真要養,也養得起啊,可九姑娘這不是還有個棺材子的惡名嗎?”
謝大人的原配夫人呂氏,就是生謝九歡的時候死的,原本一屍兩命,可誰承想,這邊大人斷氣了,被接生婆硬從大人肚子裡拉拽出來的孩子卻活著。死人生下的孩子,在大夏朝,那妥妥的就是棺材子啊。
“晦氣呢,”胖大嬸搖頭歎道。
大家夥兒就又不吱聲了,小門小戶的人家活得辛苦,沒那麼多的講究,可那些豪門大戶的講究就多了去了,謝九姑娘這種出生即不祥的姑娘,進不去啊。
等陳老板油餅鋪前的這一拔客人,慢慢地散去後,謝家三口子也回了家。謝宅就在來鳳街上的淵聲南巷裡,說是二進的宅子,但地方真的不大,前院從左到右不過就五步的距離,後院裡一口井,一個磚砌的花台,就將地方占了個滿滿當當。
這會兒前院裡的花花草草都澆過水了,在陽光下顯出春日裡特有的那股子新綠。一個空的菜籃子放在簷廊的台階下麵,看來這家的女主人還沒出去買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