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情迷(2 / 2)

宴重山 垠軔 7200 字 9個月前

就在佟煜逐漸將懷中女子剝個乾淨時,一道淒厲的呼喊卻是忽然響起,穿過厚重的石壁,清楚地傳入兩人耳中。

猶如轟雷般,將二人炸響。自那意亂情迷的狀態中驚出來。

恢複清醒,凝萱見兩人此刻那親熱之極的姿勢,再看自己把已被褪去一半的衣衫,和裸露在空氣中的……臉頰頓時紅得猶如滴血般,伸手將撒落一邊的衣服扯來,緊著遮在身上!

“我……”

佟煜也是回過神來,訕訕地說不出話。

“你先,先去看看師父吧!”

凝萱垂下頭,推脫道。

那石門被一道極強的劍氣劈開,玉惠進去時,那師父的姿勢同往日修習時相同,然其腳邊,已然是一攤緋血,劍尖沾染,留下一疊淺跡……

師父那嘴角,更是另一道鮮紅流出。

“師父……”

玉惠上前,驚叫出聲,也正是這下,吸引了數十米外的佟煜與凝萱。

一眼瞥見那躺死在角落裡,黑殼花墨的蟲屍,玉惠一雙眼猛地放大。

“師父,你用了域外換血之法來救九師弟!”

他常年跟在師父身邊,對其藏書閣裡的東西也算是懂得十之八九,那西域之術,他也聽過,可師父一再叮囑,這術法異常可怕,更是禁止人為修習,可他,卻為了佟煜……

“師父!”

佟煜衝進來,方才的話他聽至一半,已是自責難當,怪不得,鋇錫之毒能解,他自知死定,卻……他的命,又是乘著師父的血肉……

“師父,佟煜來遲了!”

見到其那一眼,比起當年離開,已是垂老更甚,他忽得想起,七歲上山那年,這師父還是精神矍鑠,意氣風發,對他,視若親子,他一心習武,這人便傾儘全力教授,冬寒夏暖,他卻所受關懷無微不至……

“煜兒,玉惠……”

師父抬起頭,雙手按至他二人肩頭,頹落的眼神中掠過一絲光亮,欣慰笑道。

“為師終了,能有你們在旁,也是無憾了!”

“師父,您彆說這話!”

佟煜看向滿臉震撼的玉惠,求助道。

“七師兄,這……換血……”

牙齒不停打顫,他視線刮過自己的手腕,那緩緩奔竄的血液,居都不是自己的。神思恍惚。

“七師兄,還能換回來嗎?”

說著,他一把抽出玉惠腰扣上的小刀,還未砍下,卻被玉惠一手揮去。

“七師兄——”

“佟煜——”

兩人皆是紅著眼,玉惠打斷他,慢慢道。

“這些年,師父常念叨你,惦記你的腿傷,能見到你,師父與我,都有所慰藉!”

玉惠雖吃驚,卻不意外,他知曉師父對佟煜的掛懷,幾位師兄弟中,師父最看好的是他,最擔憂的,也是他。

“玉惠!”

驀著緩息的師父忽叫起他的名字,老淚縱橫道。

“因鋇錫之事,是師父對不起你們!對不起宗門!”

“當年,我離開西域,琦伽她娘將鋇錫托付給我,說是親眷之子,望我能將其帶回中原,免受族屬生殺之苦,我接任宗主之位後,將其納入瑞堯宗,改名換姓,可那孩子根基頑劣,性情陰晦,他不願,我自覺人不能忘祖抹根,也便不再勉強,他與你們數次交惡,犯錯……我幾次諒解,教導,他都無所長進……”

回到中原後,他一心撲在宗門事務,對這些孩子教導大體寬博,卻無法細致入微,尤是那鋇錫,他多次斥喝懲戒,都徒勞無功,可念及他年幼,又是琦伽之母所托,不忍將其逐出師門,也隻是訓導為主!

“後來魂周來戰,宗門所剩無幾,他多次提議,留守宗門,我便也應允!”

那時,他身受重傷,無力乾轄宗門之事,琦伽又年紀尚小,為給瑞堯宗留下根基,也為了掩人耳目,他不得不躲到這千年寒冰乾嚴洞,以浸髓寒氣壓製體內傷毒,可他未料到,自己一言以下,會造成宗門如今的潦倒情形!

垂手頓胸,他抬頭,呆望這幾年未曾走出的一方小地,又仿如看見那個剛從西域歸來朝氣蓬勃,鬥誌昂揚的少年。

“我曾在各宗主門前,以瑞堯宗生死發誓,隱瞞琦伽身份,終身守護瑞堯宗……可待琦伽四歲那年,她貪圖玩耍,無聊生寂,我不忍見她鬱鬱寡歡,與人相疏,自此將其放逐……”

“後來,魂周大弟子恰見琦伽,二人爭執,我一怒之下,將其斬殺,引發魂周之戰——”

若非那戰元氣大損,瑞堯宗不至如此慘像,細細想來,竟成因果循壞!

“都是我的錯!各位宗主,是弟子的報應,連累了整個瑞堯宗啊!”

“師父——”

“師父——”

聽此往事,佟煜與玉惠也是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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