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這還像話……”
藐了其一眼,邢蘊道。她自小被教習,便是不要吃虧上當,尤其對沈堰這種無賴,你若柔弱,彆人隻會當你好欺負。
“那就好!姑奶奶,咱們這也算和解了!都是丫頭的朋友,又同在垠城,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還有上次鬨事那次,也屬我不問青紅皂白,冤枉了你,可我這半條胳膊,又是挨打挨罵,也算消了你心頭大恨……”
沈堰笑道。他實在不是個惡人,更不是個愛樹敵的人,尤其對女子,他也算十步芳草處處留情,更不想落下什麼話柄。
“你是常來這兒嗎?似乎與這些很熟……”
見邢蘊沒答話,沈堰隻當她應下。方才那隻黑白紋間花貓,本在邢蘊這兒貪吃幾嘴,待他以來,卻是縮到一角,機警地仇敵似的盯著他。
“幾天而已。”
沈堰既道了歉,又給了台階,邢蘊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於是順著往下走,畢竟經此幾事,知道他也不是個十惡不赦的。
邢蘊噘起嘴角,吹了聲口哨,勾手間,那貓兒便搖著尾巴走近,乖順著給她撫摸。
“來,吃……”
扔下塊肉食,沈堰也哄道。這句話還未說完,隻聽幾聲喘息帶著呼喊自遠而近,正是個粗壯對襟露腹的,見到邢蘊時,方是臉色憋紅,釋了口長氣。
“阿胖!”
“蘊姐,可算找著你了!”
阿胖幾近找遍了垠城,終於是見到了自家老板娘,斜眼瞥見一旁的沈堰,這和諧之景,實在叫他摸不著頭腦。
……
邢蘊知道內情似的,舒愜的神色沉下來,道。
“你小子,就不能叫我清淨幾天!說吧,又出什麼事了?”
邢蘊上下掃他,她離開邢氏酒館才幾天,知道阿胖可以憑一肩之力擔起,她也沒有過多擔心,然瞧起神情,卻似乎出了不得了的大事。
“蘊姐,你倒是躲個閒暇,還有空喂貓鬥狗,我們可險些被老板罵死……”
阿胖小聲嘀咕,邢蘊說白了是為了躲開對麵的叔叔,上次好幾個上門提親的公子,都被邢蘊打了出去,可叔叔是邢蘊唯一親屬長輩,他的提議邢蘊多次回絕,也是無用。
“老板說了,今日我們再找不到你,明日就托人把咱們酒館關了,再也不開張!”
阿胖也無奈,知道這是躲不開了,真是酒館打烊,斷腿斷腳的就是自己了。
“叔叔何時學會這等歹毒心思了?”
邢蘊手心攥緊,叔叔恐怕早就猜到她不想成婚的算盤,她跑出來圖個悠閒,奈何薑還是老的辣,知道她所有心思都在邢氏酒館上,她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提起這個,邢蘊也急,放下筷子就要走。
“跟我回去,找叔叔問個清楚,真是的,自家人還算計我……”
阿胖快上幾步攔上,提醒道。
“蘊姐,我剛剛出來時,有幾大箱聘禮正往對麵走呢,你現在回去,肯定撞個正著……”
不住有些幸災樂禍,他跟了邢蘊這些年,還沒見其這麼吃癟過,還得是叔叔。
邁出的幾步又收回來,邢隕看了眼阿胖,沒好氣道。
“你先回去吧,跟叔叔說,我晚些到!”
“好嘞,好嘞,蘊姐。”
阿胖連連應答,自己夾在中間,也是難做人。
身後傳來的哈哈大笑聲被邢蘊的凶狠眼神打斷,沈堰趕忙捂起,叫自己憋回去。
“哼——”
邢蘊收回目光,悶悶不樂,任憑是誰,她都敢反駁拒辭,可叔叔,她……
“誒,你也彆煩,這等子瑣碎事世間可不止你這一樁……”
瞧得與自己一同淒慘楚楚,沈堰頓覺煩悶好了許多,再者想起凝萱來,成婚又不是賣身和離也隻是一紙休書的事。
房中,凝萱醒來,已是傍晚,眾人擔心不已都沒離開。這會兒圍在一起,俱是關懷。
“丫頭,痊愈之後馬上去將那蘇布的夥當辭了,來沈計,我養你就是了!”
他不止一次提起這事,凝萱都回絕,這次見她如此重傷,實在不忍,和離總之是事已成,之後到了沈計,與沈姝相互照料,在他眼皮子底下,還能受什麼風什麼浪。
“二哥說得對,三姐姐你就答應吧,到了這兒,沒人敢欺負你!”
沈姝趕忙道。心想的是,他二哥此舉,是和凝萱又有眉目了,說起蘇布,她更是氣憤不平。
“三姐姐,蘇布那個蘇禹喚,可不是好東西,看著人模人樣,上次和大哥去看診,我還沒找他茬,他卻直言不認識我……”
凝萱一愣,上次即是忘記了多問一句。
“小姝,那天,你和沈大哥去蘇布,究竟是誰患病,你還記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