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中途失了意識。”
和畢硼交手的事蘇禹喚是知曉的,她傷得嚴重也是實情,這話大體也不是撒謊。
“最好如此。”
蘇禹喚來不及計較糾結,隻因如今,還有更重要的事,要用得上她。
……
小雅和錢瑗每日碰頭,可凝萱的消息仍是沒有著落。她整日在賬房忙碌,使不出半點心力,這日,卻是被叫了去,見到來人是引霜的丫鬟軼兒,強忍幾天的淚立馬圓滾滾掉了下來。
“都怪我,怪我沒照顧好小姐!”
小雅日日自責千次萬次,她甚至去過官府,可自己沒有訴狀加之不是衛府派來,一提到凝萱,對方臉色變得厲害,更是言辭拒絕。
“你跟我走一趟吧!”
軼兒神色慌忙,引霜本打算親自前來,可她胎氣不穩,隻能派人前來。
小雅叫軼兒先帶些話回去,自己下工後告假,這幾日看管愈加嚴,加之凝萱常告誡她要守規矩,久而久之,也就習慣。
說是跟凝萱失蹤有關,孫大娘也沒說不應允,小雅知道黎家有些勢力,引霜對凝萱雖不親近,但至少不像允荷與衛夫人般恨之入骨,總會幫襯些。
“原來是這樣。”
蘇禹喚“哦”了聲,立馬伸手叫來了阿陋,好心道。
“你和小雅姑娘一起吧,該出力時可不要藏捏,算作我蘇布一番心意!”
小雅想拒絕,卻是沒法開口,她看了眼乖巧立在一側隨時等候出發的阿陋,隻好點頭同意,凝萱之前也常提起,她應該也不是壞茬。
兩人相攜出門,阿陋不會說話,隻愣著跟在小雅身後。
“這是什麼呀?”
小雅雖不如阿瑗話多到數不勝數,卻也不是個安靜的,瞧見其膝蓋上綁帶紮起的刀柄,是以開口搭腔。
阿陋雙手抻起,幾支手指流利擺動,栩栩如生,小雅也很快明白,是刀,她從前在廚房幫忙,還有就是見過易寒寥寥數次,初這些人外,還真是少有人隨身帶這些東西。
“我能看看嗎!”
小雅伸手,阿陋閃身避開,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已經躲到離她幾丈遠外,有些尷尬,二人對上視線,少頃,仍是麵具下那雙先移開。阿陋抽出,雙手奉上。小雅本已覺得惹到她,想開口道歉,阿陋這台階,她隻能順著下場,伸手接住。
再抬眼時,阿陋已快步走出十幾米外。
奇怪!小雅暗自嘟囔了句,真是夠拽的。握緊那刀,低下頭,一下子呆怔在原地。
……
三日後,邢氏酒館。
邢蘊既答應叔叔要見見那公子,總也不能食言,即便不滿,也算有個交代。
“喲,我家蘊兒回來了!”
見邢蘊按時歸來,叔叔堆笑相迎,他對這侄女視同親生,哪裡都好,就是丫頭倔強的很。
“嗯。”
邢蘊不滿地瞥了眼坐下,他們叔侄倆皆坦誠無比,不少人常道像是真父女,確實,邢蘊性格灑脫不羈,坦蕩自如,也不失女兒家的細心,除了這焦躁脾性,甚得歡喜。
“蘊姐。”
與她一同過來的凝萱趕忙拽拽她,萬萬不要是方回來就發作。
此時她的背脊仍隱隱作痛,一是擔心邢蘊,也是想出來走走,本想給錢瑗小丫報個平安,可方才路過蘇布,顧客來去,人流如織,想想還是晚上尋個時辰令靈澤去一趟。
……
不出一會兒,那人便來了。說是叔叔同行好友的遠房親戚家未娶妻的兒子。
一身白衣似雪,麵容不好不壞,憨實乾瘦模樣。禮貌客氣著給邢蘊倒茶,後者一臉冷漠,直接道。
“公子不必彎繞,大家都知根知底,公不如我直接問公子一句,想找個怎樣的姑娘!”
她扯出一抹笑,如今她的目的,不是尋個如意郎君,能搪塞便拖躲,彆無他法,也要給自己尋個退路。
這也是她支開叔叔,男女單獨相見的緣由,若是這算盤被旁人知曉,叔叔非氣急敗壞不可。
“還有就是,公子家可以‘休妻’的先例嗎!”
這公子一聽,以為邢蘊有意,這事眉目的,本來羞赧不言,此時,也不藏著掖著。
“姑娘果真快人快語,容我慢慢道來,家中和睦,自然不會有‘休妻’一說。”
說著,看向邢蘊,也是有幾分姿色。
“再說,姑娘即便有錯在先,身為男子,當然要寬厚大度,胸懷若穀,不能斤斤計較!另外,家母希望將來兒媳能恪儘孝道,每日早中晚循矩奉茶請安,伺候公婆,還有,俗話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在下家中人丁少興,家母也盼著,能早早娶妻,開枝散葉,最好能多添男子延續香火……”
邢蘊臉色越來越差,卻也沒打斷,隻是後來的請求,她隻當開玩笑,待他說完,邢蘊已浮上若有若無的笑意。
“公子,我覺得你大可不必費心思娶妻生子,倒是有更為簡略省財的辦法!”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