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消息,舒清晚才關掉手機。
她定了第二天的機票,北京時間十三點在機場降落。
按著覃漪給的地址,舒清晚打車過去。
她沒要他們特地安排,就連抵達時間都沒刻意說。門衛開了門後,便自己走進去。
這個點林家除了在做事情的傭人阿姨外,一片安靜。
家裡的人早就收到了通知,知道她會來。很快就有人迎上來,帶她去收藏室。
“小姐,您跟我來。”
可能是初次見麵,林家發生的這件事又很特殊,所以帶她去的人打招呼時似乎有些拘謹。
舒清晚微頓。她不是沒有被招待過,但這次身份不同,感覺也有些奇特。
但她隻是來取東西,待會就會離開,所以還好。
阿姨帶著她經過大廳。
而她沒想到的是,這個點林家有人。
而且,是林馥一。
可能是中午沒有吃飯,一位阿姨將飯菜端了過來,哄她吃一點。
林稷年和覃漪不在家是常事,阿姨們都會將她照顧得很好。這麼多年下
來在家裡待得比較久的幾個阿姨對她都像是對親生女兒。
林馥一還在看著分析報告
她的語氣有點像是撒嬌私下裡的小女兒模樣是外人眼裡的“林總”所不可能出現的形象。
平時想象不出林馥一的這一幕。
也看得出來她們很親近熟稔。
舒清晚像個外來者一不小心闖入、窺探著她的日常與幸福。
和阿姨說話間林馥一也似有所覺。
抬眸看向門口處。
正好與舒清晚的目光對上。
兩人均是一頓。
林馥一眸光微動她放下了手裡的文件和電腦。不知該怎麼打招呼。
那天在醫院見到人她沒有想到會是舒清晚。她們在擇暮的發布會上見過麵當時她還留意了下沒想到與自己有著最深羈絆的人就是她。
兩家已經商議好她是該回那個家的。而這個家是屬於舒清晚。
林馥一掐了下手心她站起來。
上一次她們之間差彆很大。舒清晚隻是州越的員工林馥一是林氏的管理層、州越的貴賓。
沒想到轉眼之間依然是天差地彆。
林馥一做了二十五年的林家千金現在身份轉變。
氣氛有些尷尬。
最終她也是輕一頷首。
剛才她身邊的阿姨端著飯菜禮貌又規矩地問舒清晚要不要用飯廚房現在去準備。
舒清晚婉言拒絕:“不用我去下收藏室。”
林馥一是在家中穿得休閒也很放鬆。有阿姨們照顧著她家裡各項條件也都具備而且豐富。
舒清晚看得出她生命的馥鬱與充盈像被照顧的很好的小天鵝。
如果說愛人如養花那麼她被林爸林媽、整個林家養得很好。那份自信明媚是很多家庭的女孩所無法擁有的。
而那會是自己很久的遺憾。
舒清晚承認她也曾羨慕過。
很難想象、同時也會感慨那樣的人生原來屬於自己啊。
舒清晚走後林馥一略鬆了口氣。她才發現剛才麵對麵時自己有些緊張地微提了一口氣。
她輕皺眉垂下眉眼。
被帶領到了收藏室舒清晚才知道覃漪說的“小收藏室”是有多委婉。
這裡也有兩三百平大占地不小所有收藏的寶石礦石都被擺放整齊一一陳列。
舒清晚就像是小老鼠掉進糧倉。
她這一趟專門回來,果然不虛此行。
能夠看到覃漪的這麼多珍藏,多奔波都值得。
她要找的那個材料並不難找,這裡應該是被專業的陳列師整理過,還有分門彆類的係統,想找什麼都很容易。
不過她並不著急,先參觀了起來。
時間過得飛快,舒清晚都沒有感覺,就已經在“糧倉”裡待了三四個小時,而她還意猶未儘。
覃漪的私藏果然都不是凡物,她在這裡見到了許多市麵上早已見不到的材料。
她在想,她喜歡研究設計這些東西可能多少是有遺傳一點覃漪的。
舒清晚看中的不少,不過她隻帶走了自己要來取的那一樣。
帶著東西準備離開時,她經過了大花園,林馥一也在裡麵。
她的腳步緩慢停下。
這次沒有剛才突然見上的氛圍那麼僵硬。
林馥一將澆水的銀色小水壺放旁邊,順便跟她介紹了下自己在料理的那一種花。
林家的花園裡有不少花都不是平時常見的種類,很多人可能不認得。
舒清晚靜聽著,看不出她是喜歡還是不感興趣,林馥一也就沒有多說,適當止住。
舒清晚在容隱身邊待久了,她感覺自己好像也學會了他的喜怒不形於色那一套。
不是刻意的,隻是不動聲色已被影響。
旁人摸不出你的喜惡,也就更難給你設坎挖坑。
她大致看了眼整個花園。
身旁的林馥一忽然出聲道:“其實我想過,我們能不能都留在這裡呢?”
她難以想象在另一個家庭的生活。
可能人都是向往好的一方。
和覃漪他們商量無果,林馥一也知道,這個決定主要還得是看舒清晚,畢竟他們是擔心她的感受,也都會尊重她的意見。所以,林馥一這才試圖和她商量。
“我無意爭搶什麼,”林馥一其實也是難以啟齒。過往二十年,她從未這樣放下過驕傲。但她還是先將立場表明,“隻是那邊的生活對我來說太陌生,也遙遠。”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進入那樣的生活。
她隻是想留下。
但是,那和爭不爭搶沒有關係。
舒清晚的眉眼沉靜,“不能。”
興許沒想到她會拒絕得這麼果斷,林馥一微怔。
前方有幾朵粉色的花盛開,團成一簇,她的目光落在上麵,聲音輕輕:“我比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