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指間的煙點忽明忽暗,陳放深深吐了一口氣,這是一種他用來緩解飛行壓力的方式。
剛才的意外情況,其實於他而言也是一個不小的考驗,隻是他不負眾望,一個人成功頂住了。
直到抽完一整根煙,陳放熟練地把煙蒂掐滅,又拿出了小瓶的空氣清新劑,在自己身上噴了好幾下,確保祛除了全部的煙味後,這才走出了吸煙室,向飛行機組休息室內走去。
剛到達寬敞的休息室內,他屁股還沒坐下,張朗已經像個愣頭青似的跑了進來,這回手裡還提了好幾盒包裝精美的巧克力:“放哥,我來給你送禮物來啦,是剛才那趟機組上的空姐讓我帶給你的,我看這裡邊好像還放著粉色的情書呢,估計是對你一見鐘情了,你這還真是行走的萬人迷,飛哪趟哪趟就有小迷妹!”
“扔了就行。”陳放在皮椅上坐了下來,修長的手指不耐的揉了揉太陽穴,一臉淡漠的對張朗說道。
張朗笑了一下:“放哥,你這也太無情了,我看那幾個小姑娘長得都可水靈了。”
懶得和他瞎扯,陳放白了他一眼。
“不過,放哥我還是想跟你道個歉,上回你飛國際航班,前一天晚上我不該非拉你下去跟他們喝酒,導致你第二天下午時間緊,差點沒趕上飛行任務,是我思慮不周。”張朗突然想起這件事來,向陳放一臉歉意的說道。
陳放骨節修長的手指點了點椅背,一雙淩厲的眸子看向他:“張朗,你人倔愛鬨沒事,但下次你來我房間,走的時候,最起碼能不能給我把門帶上?”
“啊!放哥,我又忘了關門?天啊!對不住,對不住!你也知道,我這人老五大三粗的!”張朗驚呼出聲,隨即拍了拍自己腦袋,一臉懊悔。
陳放轉過臉去,懶得再看他。其實他心裡也很清楚的明白,那天夜裡,他喝了酒並不是主因,畢竟他酒量並不差,第二天早上起來,基本上就已經完全醒酒了。
真正的原因,是那個莫名其妙闖進他房間,還一臉無辜望著他的女人。
其實陳放也弄不明白,那天晚上,自己怎麼就那樣控製不住自己。或許是因為,在酒店那盞曖昧昏暗的燈光下,那女人的長相和氣質,恍惚中跟他記憶裡的某個人,有幾分相像。
此時,一陣腳步聲突然在休息室門口響起,一尊大佛走了進來,驚得張朗立刻站起身來,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董事長好!”
梁益朝他揮了揮手,讓他先下去了,隨即卻把目光卻停留在正坐在黑色皮椅上的陳放身上:“陳放,你這躺能平平安安飛回來,飛行技術真是過關啊!我們正在商量,要給你個什麼獎勵最合適呢!”
“梁叔好,隨便吧。”陳放並未起身,眼皮掀了一下,表情淡然,似乎對此並不感興趣。
梁益笑著說道:“知道你看不上這點獎勵,你爸什麼不能給你呀。但是這最佳機長的證書是一定要有的!而且有幾家媒體和電視台都聯係了我,說想采訪你,剛才那趟川藏線航班,已經有旅客向他們提供了視頻記錄線索,你代表了江航的臉麵,到時候可以適當出鏡一番。”
“這倒是可以,謝梁叔。”陳放勾了勾唇,瞥了一眼手腕上的理查德米勒,將頭往後仰,懶懶散散的答應了梁益的請求。
梁益滿意的點了點頭,轉身往外走去:“行嘞!我先走了,告訴你爸,周末我去恒隆地產找他喝茶去!”
“叮鈴”此時,陳放兜裡的手機卻突然響了一下,他低頭,骨節修長的手指,拿起來看了一眼。
才在機場裡搜尋到信號的手機,微信就已經接收到了一條好友請求。
他對此見怪不怪,多的時候,他的微信一天就要收到上百條好友請求,無非是在江航大群聊裡,想方設法欲加他微信好友的女乘務員們,甚至是千方百計查到他電話號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