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口,陳放抬起手腕上的理查德米勒手表,看了眼時間,再次抬頭的時候,他正好看到陸晴纖瘦的身影,迎麵向他走來,心跳有一瞬間的加快。
陸晴正兀自低著頭走路,臉上的表情,落在視力極佳的陳放眼裡,卻清晰的很,一絲一毫都逃不過。
她的表情看起來很悲傷,眼眶紅紅的,那雙澄澈好看的大眼睛下,一條淺淺的淚痕甚至還未擦乾。
這讓陳放有一瞬間的恍惚,仿佛讓他穿過時光隧道,徑直回到了江州七中,他在學校裡那棵櫻花樹下,初次見到的陸晴時的場景。
那時,剛贏得球賽,被友人們簇擁著,歡聲笑語的熱鬨中走過那棵櫻花樹下的陳放,目光莫名被形單影隻,經過他身旁,低著頭,一身寬大校服,手裡抱著書本
,一邊走路,一邊掉著豆大淚珠的陸晴吸引。
他的目光,落在那雙淚痕未乾,盛著憂鬱的眸子上,然後心裡的某個角落,兀然被一種酸酸澀澀的情緒侵蝕,填滿。
“陸青天。”一道低沉好聽的嗓音,驟然喚了陸晴一聲,落在她耳朵裡,將她全部的思緒喚回。
陸晴立即伸出手背快速擦了擦眼眶,隨即抬頭看向正站在他麵前,身材高大,一雙有神的黑眸鎖住她的陳放。今天他穿的還是日常隨意,卻很耐看。
陸晴迎上陳放那張好看的臉,朝他擠出一個儘量自然的笑容:“你怎麼就來了?還來這麼早,在車上等著就行了。”
陳放似乎並未聽她說話,反而俯身離她近了些,伸出骨節修長的手指撫向了她的臉,木質薄荷香味襲來,整個籠罩住了她。
陸晴呆住了,呼吸一滯,胸腔裡的心跳加速,目光落在陳放那雙離她越來越近的,那雙繾綣上揚的眸子,以及那張形狀實在無可挑剔的淡色薄唇上,這狐狸精打算乾什麼?
幾秒鐘後,她的臉頰上兀然感受到溫熱指腹的觸碰,陳放的手指竟然輕輕的擦過她猶有些紅腫的眼眶。
難道他發現了自己剛才在哭?這麼丟臉?
陸晴低著頭,不敢再看他,輕垂的長睫顫抖,白皙的臉逐漸紅了起來,隻覺得若真是那樣,就很尷尬了,畢竟她都快奔三的年紀了,會不會被他無情嘲笑是個愛哭包啊?
陳放似乎將她所有的表情變化,儘收眼底,骨節修長的手指,隻是挑起她耳旁的一縷黑發,替她輕輕彆在了白皙的耳背後。
隨即他衝她痞裡痞氣的笑了一下,低頭在她耳邊,沉聲問了一句:“陸青天,你昨天晚上睡覺流口水了吧?真是口水大王,頭發都沾到臉上去了。”
“你才流口水呢,我睡覺從來不流口水好不好!”陸晴立即抬頭,紅著臉反駁他,原來這人是誤以為,她臉上有口水呢。
陳放挑了挑眉,似乎對她的反駁毫不在乎,高大的身影往前走去:“快走吧,不然拍照要遲到啦。”
陸晴漲紅著臉,迅速理了理自己的頭發,跟上他的腳步就向前走去,可不知怎的,方才她心裡因為母親的事,而被勾起來的那一陣陰霾,不覺間被和陳放的這一陣調笑,而掃去了不少。
坐到車上,陸
晴輕車熟路的拿起了座椅上的小毯子,蓋在了自己腿上,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