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趙銳在朔州同樣沒留下多少兵馬,和馬韻兒匆匆交代了一番,就於兩天後南下。
極風營,陷陣營和六千土默特部騎兵都帶走了,加上一千五百多女子先生,上千萬斤臘肉乾,二十萬石糧食,車隊可謂是連綿上百裡。
糧食收購已經接近尾聲,共收購了粗細糧三十萬左右,大同隻留下了十萬,整整花費了二百多萬兩銀子。
那天張嫣和趙銳自然是不歡而散,但張嫣可能是真的擔心河南老家的災情,所以仍不死心。
不但偷偷派人回京稟明崇禎,要趙銳主持河南的救災事宜,還執意要跟著前往太原南部,並在趙銳的暗示下,還從代王府弄了一千石糧食。
車隊過了寧武關,進入到忻州地界後,兩側的農田都乾涸的有些開裂了,小河的水基本上已經斷流。
儘管已到了五月中旬,可田裡麥子的長勢還是很不如意。
讓趙銳欣慰的是,各地都在趙家軍特使和吏員的主持下,在展開自救,打井的打井,挑水的挑水,忙得熱火朝天,雖然糧食產量會大減,但也不至於顆粒無收。
而到了太原地界,情況就明顯有所好轉,因為各地都修建了水庫和灌溉農田的溝渠,短時間內應該無憂,不過,百姓依然在做著抗旱的準備,四處打井。
當來到汾河岸邊時,所有人都呆住了,趙銳同樣嚇得半死,因為汾河竟然斷流了。
兩三百多米寬的河床全是稀泥,水少得可憐,放眼望去十幾裡的河道裡,無數的百姓正在爭先恐後的撈魚,一個個裹得跟泥人似的,場麵甚是壯觀。
“這…趙卿家,前麵的這條應該就是汾河吧,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水都去哪裡了?”
張嫣也被前麵的騷動和驚呼聲驚動了,聽了侍衛的稟報,好奇之下竟在宮女的攙扶下,來到了岸邊,望著那河床同樣震驚的捂住了小嘴。
汾河乃是山西的母親河,儘管太原北部是上遊,水量沒有下遊和中遊大,但自古從來還沒有徹底乾涸過,眼前的這一幕,讓有一大半都是三晉子弟地的趙家軍如何不恐懼震驚?
“娘娘,這確實是汾河,再往南幾十裡就到太原城了,而汾河到這裡也轉向西麵的山區。”
趙銳點點頭,然後衝著邊上的一名軍官吩咐道:“去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如果說汾河真的就要這麼乾涸了,打死他也不信,但汾河上遊若是真的乾涸,那對整個山西南部都將是一場滅頂之災。
不多時,幾名趙家軍就下到河道裡,然後滿腳是泥的回來了。
問清楚是怎麼回事後,趙銳這才重重地鬆了口氣,原來是上遊的山穀中處,三天前就開始攔河截流,直至今天早晨河水才徹底斷流,百姓聞訊趕來撈魚。
趙銳很想去上遊看看築壩工程,但更想去看看工業區,所以騎著寶馬就帶著一隊騎兵先行,大部隊安營紮寨,因為天色已經不早了。
順著汾河東岸的官道一路南下疾馳,沿途河道都隻剩下了厚厚的泥漿和一個個小水潭,同樣無數的百姓在裡麵折騰,岸邊甚至還有巡邏的捕快。
趙銳覺得應該趁此良機,在這段河道上修建幾座水泥平板橋,畢竟水乾了打橋樁也方便。
奔出了二十多裡,馬隊就從一處鋪設了木板的河道,過了河來到了西岸。
放眼望去,一排排磚瓦房向南,一眼都望不到儘頭。
而北麵遠處橫亙著一座巨大的湖泊,從湖泊延伸出了一條寬十米的河道,貫穿了整個工業區,嘩啦啦的流水聲離了好幾裡都清晰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