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事實是人家並不在河南,都是一群女人在管理。
那李婉柔他也見過幾麵,雖知書達理,文采斐然,但性子卻柔弱,相夫教子倒不錯,至於擔任一省封疆大吏那就是個笑話,所以實在是想不通。
越想不通就越想了解,越了解衝擊就越大,弄得練兵的心思都沒了。
就如這開封城,這個月來到了晚上,北城和南城門竟然都不關了,隻是派了一隊兵士在門口值夜。
原因竟是方便商旅晚上進城住宿,而那些商旅現在晚上竟然都敢走夜路,至於宵禁各城都不存在。
孫傳庭這次來是想找李婉柔貸款的,一路上,看著行色匆匆的婦人們來回穿梭各個院落,心裡是越發的不是滋味,他才是河南巡撫好不好?
客廳中。
孫傳庭也沒客氣,將茶杯放下後,就官威十足的道:
“趙夫人,我河南地區大小幾百名官員,已經有數月未發過俸祿,所以本官想要和銀行貸款一百萬兩白銀,可那李總管卻說要趙少保批準,這才前來討擾夫人。”
“孫大人,銀行一直都是在獨立運行,除了二爺,誰也沒權利插手,所以妾身也是無能為力呀!”
“竟然夫人沒權利插手銀行的事,那貸款一事就算了,不過,你的那些指揮使們,霸占了各地縣州府衙的大量地方,這件事本官雖然不追究,但總得補償一些銀子吧?”
“趙夫人你說也是不是?”
孫傳庭絲毫不覺得臉紅,義正言辭的行敲詐之事。
沒辦法,正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四萬多大軍,每月軍餉開銷是巨大的,可朝廷下撥的錢糧又有限,根本就拿不出多餘的銀子給那些官員俸祿,天天被他們吵的頭都大了,甚至都要揚言聯名彈劾他。
何況他也覺得自己的要求合情合理。
“這…”
李婉柔稍微一想,同樣覺得他說的合情合理,但又不想給他銀子,一時竟無言以對。
“這樣吧,每座縣衙補償一百兩銀子,州衙府衙補償五百兩銀子,當然,夫人要是覺得在王府辦公不方便,本官的巡撫衙門也可以租借給你們,就做價一萬兩好了。”
孫傳庭見她說不出話來,於是摸著胡須說道,河南民事他已經不打算插手了。
偌大的巡撫衙門,就他和幾名文官整天如傻瓜一樣乾坐著,尷尬無比,還不如搬到軍營去。
“茲事體大,妾身一個婦道人家也做不了主,孫大人,此事還是等二爺回來你在和他商量吧!”
李婉柔見他氣勢逼人,說的也有理有據,隻得將趙銳搬了出來推脫。
“趙夫人,莫要欺本官不知,趙少保走時,已將諸事都交於你打理,如何做不了主?”
“哼!若不補償銀子,休怪本官派兵將那些指揮使驅逐出衙門。”
孫傳庭哪裡會吃這套?
將茶杯重重地磕在桌上。
李婉柔頓時嚇了一跳,這時紅娘子和另外一名夫人卻從外麵走了進來。
“孫大人好大的官威,你手下兵馬有幾斤幾兩,你自己不清楚嗎?”
“怎麼,是不是本統領幾日未去城東大營轉悠?那幾萬慫包蛋又叫囂了起來?”
“你…你個潑婦,本官羞於你爭論,趙夫人,此事改日再議,告辭!”
孫傳庭臉色脹得通紅,丟下一句,就拂袖而去,對這紅娘子他是恨得牙癢癢,卻又一點辦法都沒有。
紅娘子卻仍不放過,盯著孫傳庭的背影大聲道:“夫人,這姓孫的擺明了是欺你心善,竟然三天兩頭來訛銀子,我這就帶第三鎮去他們大營外打上幾炮…”
孫傳庭一個踉蹌,差點被門檻絆倒。
“唉!紅統領,還是算了吧,說來孫大人也是一位難得的好官,隻是儘忠職守罷了,你又何必老是對他惡語相向。”
李婉柔見孫傳庭狼狽逃離,也是苦笑的搖了搖頭。
可憐孫傳庭也算得上是一位名臣,手段謀略都極其厲害,可偏偏碰上紅娘子,就猶如遇到了克星一般。
還真應了那句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
相比起其他夫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懼怕孫傳庭的官威,李婉柔的尊敬有加,紅娘子卻動輒謾罵,甚至拔劍相向。
還時不時的帶著大軍去軍營叫囂,去巡撫衙門吵鬨,搞得孫傳庭是灰頭土臉,都有些不敢見她了。
如果孫傳庭知道,趙銳之所以重用紅娘子,就是看中了她那潑辣的性格,為了對付他,估計非得活活氣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