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柔在開封為了食鹽發愁,趙銳在青海,同樣為了鹽發愁。
白花花的鹽,多的都快堆不下了。
趙大帥頭發都快愁白了。
一人一天采500斤,那隻是他一廂情願,事實是鹽戶們恨不得挑燈夜戰。
而且,就算哪怕一人一天隻采500斤,四千人,一天就是200萬斤,一個月下來就是6000萬斤。
而他的馬幫,一年撐死能運出去兩千萬斤食鹽,畢竟冬季往來於高原那是要命的,而高原冬季又長,所以一年最多跑四趟,就到極限了。
鹽戶乾一個月,馬幫卻要累死累活的運三年,這生意要是做得長久,那就又鬼了。
每百斤鹽也才四十文價格收購,若是限製那些鹽戶采鹽,不活活餓死才怪。
所以這兩個月來趙銳一直在修鹽庫,但當剛修好的一個鹽庫也被裝滿後,趙大帥終於給那些鹽戶放了長假。
玩不下去了。
一番盤算後,隻得改私營為公辦。
四千鹽戶夫妻倆每人每月三兩銀子,采的鹽隻要滿足馬隊的需求即可,剩下的時間去放牧種田自己隨便。
而各部落馬隊的待遇也上漲了,馬幫來馱鹽一分錢不要,隻要開個數量證明即可,然後拉到蘭州交付,每百斤四兩銀子運輸費。
這使得各部落馬幫規模都翻了一倍,從原先的敷衍了事每年跑上兩趟,到如今的心甘情願急趕慢趕跑上四趟。
這也導致族中青壯幾乎都跑運輸去了,哪怕這樣,每年最多也就能運出去四千萬斤食鹽。
杯水車薪。
為了以後,讓整個大明的百姓全部吃上白花花的精鹽,趙大帥已經下定決心,以後再招募幾十萬牧民來青海,一邊放牧,一邊運鹽,年運輸量最低要達到五億斤。
將這些事搞定後,趙銳才鬆了口氣,而時間也到了九月,天氣已經非常冷了。
趙銳知道再不跑路,今年恐怕就得留在青海湖畔過年,於是匆匆交代一番,就帶著大軍啟程出發。
分到的戰馬,除挑了一萬匹高大的打算帶走,其他的都和各部落換成了牛。
至於羊這幾個月來一萬多人吃的也剩不了多少了,餘下的都分給了那些鹽戶。
這導致隊伍中足足有五萬頭牛,都被打了鼻環,三三兩兩的拴在一起,上麵托著食鹽,慢悠悠的下高原。
隻是走的半路上就下起了大雪。
這使得大軍苦不堪言,連趙大帥都一病不起,被抬著下高原,到了蘭州命都丟了半條。
三萬頭牛,三萬匹戰馬,摔死摔傷了一萬多匹,都被丟棄在了雪地裡,明年鐵定要便宜各部落的馬幫。
趙銳心疼的心都在滴血,後悔沒有早點將這些牛馬弄下高原。
他也是怕,這麼多馬牛目標太大,擔心洪承疇眼紅,會派兵扮土匪山賊打劫,還有甘肅鎮的那些窮鬼,畢竟他的兵馬不能再分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