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關。
洪承疇最終還是沒敢動手,眼睜睜的看著船隊進入黃河,騎兵出關而去。
不是他不想孤注一擲,而是趙銳沒有扯旗造反,手下的武將們都不太願意和趙家軍拚命。
武將們也不傻。
大明文貴武賊了這麼多年,也就趙少保重視武將厚待兵士,賀人龍就是最好的例子,所以沒有陛下的聖旨,襲殺功臣這種事是萬萬做不得的。
趙銳率領船隊抵達開封時,已經到了崇禎九年四月初,氣溫回暖,大河兩岸春意盎然,半人高的麥子迎風招展,像是在迎接大軍歸來。
而開封城北的碼頭上,簡直人山人海,百舸爭流,白帆林立。
李婉柔站立在人群的最前沿,翹首以盼,紅娘子手持寶劍護衛在後,邊上則是一群太監。
外圍站滿了各地的商人和江南來的士子,顯然都想一睹大明少保的風采。
趙銳站在甲板上,雙手背負在後,望著遠處河麵穿梭不息的商船,以及碼頭上停泊的上百艘大小商船,也是感慨不已。
此情此景,恐怕也就宋時才會出現吧!
儘管趙明早已給他描繪過河南的商貿是何等的繁榮,但又如何比得上親眼所見來的真實?
自崇禎四年冬季,到明朝也將近五年了,短短五年時間,他就從一介少年秀才,到割據一方的梟雄。
從區區幾十家丁,發展至數十萬大軍。
同時,也將這混亂不堪,危如雷卵的天下,穩定了下來,甚至還有了一絲中興之相。
要說心裡沒有一點洋洋自得的成就感,那絕對是假的。
船舶靠岸,趙銳一下船,迎接他的不是眾人的膜拜,而是崇禎的聖旨。
是的,隻要趙銳一天沒造反,該獎賞的還是要獎賞,這次西征林丹汗凱旋而歸,嘉獎也是必須的。
這不,當著數萬商人百姓士子的麵,趙銳被加封為護國公,太子太保,頭銜多的自己都記不清了。
趙銳卻是臉黑如炭,一回到王府,就有些生氣的道:“嫂嫂,是誰出的主意,讓傳旨太監去碼頭宣旨?”
“是娘娘出的主意,二爺,這難道不好嗎?”
李婉柔頓時就懵了,剛才在碼頭上二爺那風光無限的場景,曾幾何時,她連做夢都盼望著有這麼一天。
“好什麼好?難不成嫂嫂當真以為我會做大明的忠臣?”趙銳沒好氣道,然後臉色一沉:“張嫣那婆娘又來了?”
“嗯!”李婉柔弱弱的點點頭,然後小心試著問道:二爺,上次你不是和娘娘都說好了的嗎?怎麼又…”
“那是當不得真的,自古無情最是帝王家,哪怕崇禎願意,天下士子文人也絕容不下我,何況如今我也不在是一個人,而是有無數的人追隨我,他們的前程命運全係我一人之身,這種情況隻能前進,最後問鼎,退一步就將萬劫不複。”
“那現在怎麼辦?”李婉柔聽趙銳說的這麼嚇人,立即就緊張起來,無論趙銳做什麼,她自然是永遠都支持的。
“也沒多大的關係,雕蟲小技而已。”趙銳一擺手,然後將傳國玉璽從懷中拿了出來,放在桌上嘿嘿一笑。
“嫂嫂,你看看這是什麼?”
李婉柔見他神神秘秘,有些好奇的上前將布包打開,臉色就一變。
顫顫巍巍的拿起,一看底下的八個大字,頓時驚呼道:“二爺,這…這是傳國玉璽?”
“不錯,嫂嫂好見識,這傳國玉璽是我這次從林丹汗手中獲得的。”趙銳笑著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