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自從那姓趙的來了南京城,就攪風攪雨,讓這繁華似錦的江南,再不複往日!”
“不錯,那趙某人近日更是利用精鹽大肆斂財,弄得鹽價上漲,民怨沸騰,簡直就是我大明最大的毒瘤,一日不除,我大明就休想安寧!”
“可恨!”
秦淮河畔,一棟批紅掛彩的青樓內,一群士子文人推杯換盞間,無不是對趙銳咬牙切齒,恨不能食其肉,寢其皮,就差直接點名了。
而這一幕,幾乎在整個南直隸的青樓妓院內,都在上演,連帶著風塵女子也受了影響,對趙銳的感官大為減弱,普通民眾就更不用說了。
一時間,趙銳完全成了過街老鼠,若非官府下了嚴令,恐怕去李府鬨事的士子文人會數不勝數。
“柳姐姐,原以為那趙國公是位大英雄,大豪傑,誰曾想竟是這般枉顧百姓死活的亂臣賊子,枉我們這些姐妹以前還對他抱以幻想,期待有一日,他能來這秦淮河畔!”
“哎!是啊,我以前也認為他是尊敬咱們女子的奇男子,現在看來,恐怕以前的那些傳言也並非是真。”
“兩位妹妹,你們可千萬不要被外麵的人誤導,據我所知,那趙家商行出售的全是精鹽,而百姓吃的大多都是次一等的黃鹽,現在百姓吃不起鹽,到底是誰之過?”
柳如是見董小宛和陳圓圓幾人,竟然也說出這種話,也是歎了口氣說道,幾位妹妹終究還是太年輕了。
“柳姐姐,若非那趙家商行大肆采購普通食鹽用來製作精鹽,導致普通食鹽減少,又如何會一再漲價?”
董小宛顯然中毒比較深,實在是那幫士子天天在耳邊念叨,眾口鑠金,不信也信了。
“這個我也不懂,但僅憑這一點,就將普通食鹽價格上漲的原因歸結於趙家商行,未免有些太過牽強了。”
柳如是搖了搖頭,關於食鹽方麵,她同樣知之甚少,若非最近鬨得沸沸揚揚,她們又豈會關心食鹽的價格?
“這…可是…”
陳圓圓她們見柳如是這麼說,想了想也覺得有些道理,一時間也被弄糊塗了,不知道該相信誰。
“對了,柳姐姐,聽說你以那李家二公子有過幾麵之緣,不如投封拜帖,萬一運氣好,能見到那趙國公,咱們當麵問一問不是就清楚了嗎?”
陳圓圓眼睛一亮,其她幾女也都看向了柳如是。
“我看各位妹妹最近是真的糊塗了,莫不是被那幫文人吹捧的都忘記了自己的身份?那種投拜帖的事,也是我等可以做的?”柳如是沒好氣道。
眾女頓時醒悟過來,一陣沮喪。
年紀最小的李香君卻是美眸一轉,道:“要不乾脆咱們去拜訪那位趙夫人吧,聽說在河南時,有許多像咱們這種風塵女子,都偷偷的去拜訪她,結果你們猜怎麼著?”
“還能怎麼著,自然是被攆出來,難不成還能見到那趙夫人?”董小婉輕輕的在她額頭上敲了一下。
“算你猜對了,那些女子不但見到了趙夫人,最後還都做了官。”
“嘶!”
“還有這種事?香君妹妹,你是聽誰說的?”
眾人都震驚的站了起來,都是一副跟見了鬼似的,實在是這太過驚世駭俗了。
“我是無意中聽見方公子他們說的,而且我還聽說,隻要是河南的風塵女子,一旦投靠當地的指揮使,就會立即被削除賤籍,識文斷字的能做官,不識字的也會被收為學生,所以河南的那些風塵女子,可沒有咱們這邊的這麼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