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中。
兩名員外打扮的中年男子,正喝著茶,小聲的商量著什麼,見李婉柔進來,趕緊放下茶杯起身。
“讓兩位久等了,怠慢之處還望勿怪!”
“哪裡,哪裡,趙夫人言重了!”兩人陪著笑臉,眼神卻是時不時的在她身上打量。
心裡都是暗歎一句,果然絕色佳人,難怪那盧千戶會念念不忘,不惜下血本。
“兩位請坐吧!”李婉柔心中一陣厭惡,卻也隻得強忍不適,坐下道。
“趙夫人,不知剩餘的錢財準備的怎麼樣了?”
留著八字胡,身材顯得肥胖的吳懷仁直接問道。
“不瞞兩位,我趙家如今確實拿不出那麼多錢財賠給你們,本想近日再出貨去草原一趟,奈何天公不作美,還請兩位看在以往合作上,再寬限些時日。”
“哎,趙夫人,不是我們不儘人情,而是這兩年來生意都不好做,看今年這情況,這場雪怕不是要等到明年開春才能化,這都才剛進冬月,實在是等不起呀!所以還望夫人見諒!”
“是呀,趙夫人,即便我們等得起,那盧千戶也等不起啊,已經揚言要是再不賠錢,就要不客氣了,想必夫人也知道,那幫**是什麼事都乾得出來。”
吳懷仁一說完,邊上的黃有年也是一副無奈的表情,幫腔道。
“這可如何是好?即便將我趙家在大同和太原的兩家鋪子賣了也不夠呀!”李婉柔一聽,頓時就慌了。
對那幫官兵她還是了解一些的,雖然明著不敢亂來,但偽裝成土匪山賊洗劫民堡的事,卻時有發生。
若早知道兩人的那批貨,是井坪所的,當初她是萬萬不會接下這筆生意,代為運送至草原。
見李婉柔這副神態,兩人對視一眼,眼裡都是露出一抹狡黠。
吳懷仁趁機道:“趙夫人,其實那盧千戶也並非不講理之人,隻是出了這麼大事,趙家隻派管家去解釋,這才惱怒之下,將趙管家打成重傷。”
“隻要趙夫人肯親自去一趟井坪千戶所解釋一番,我們再從旁勸說一二,想來剩下的銀子,等到明年再賠償也並非不可能。”
“不行,不行,妾身一個婦道人家,又是未亡人,如何能去那千戶所拋頭露麵?”
李婉柔趕緊拒絕道,在自家客廳會客,都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趙夫人放心,此事絕不會泄露出去,若夫人還不放心,可以多帶些下人。”
“唉,這樣吧,到時那盧千戶若真的揪著不放,我和吳兄就湊一湊,先將剩下的銀子墊上,開春後趙家再賠給我們就是了。”
“兩位此話當真?”李婉柔臉色一喜。
“趙夫人,我晉商向來說一是一,說二是二,竟然夫人懷疑,此事我等也幫不了趙家了。”
吳懷仁語氣有些不悅,黃有財見她仍然麵露猶豫,隻得再次道:“趙夫人,你家二爺如今已有功名在身,那盧千戶要是將此事捅出去,恐怕你家二爺今後的仕途堪憂呀!”
“好吧…”
“哼,兩位這是欺負我趙家無人嗎?”
果然,李婉柔一聽會影響到自家叔叔的前途,頓時就急了,一咬香唇,正要答應,就傳來一聲冷哼。
“叔叔,你…你怎麼來了?”
李婉柔嚇了一跳,緊張的望著趙銳有些不知所措,但隨即就反應過來,趕緊起身將主位讓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