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
院中,劉老頭和兩個兒子見趙銳又來了,趕緊停下手中的活計。
“劉老,幫我做個物件…”趙銳點點頭,就給父子三人比劃來。
…
是夜!
趙家堡西北麵二十餘裡外的井坪守禦千戶所內。
一名國字臉的中年男子,威嚴中透露著一絲凶狠,盯著吳懷仁和黃有財沉聲道:“那趙家小兒真這麼說的?”
“大人,千真萬確,老朽萬萬不敢隱瞞。”
“是的大人,那趙家小兒態度異常堅決,根本就不像身染重病的樣,本來那趙家小寡婦已經被我們嚇到了,可那趙家小兒突然殺出…”
“哼,區區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兒,也敢口出狂言和老子鬥,以為中了秀才,老子就奈何不了嗎?”
男子正是井坪千戶所,正五品千戶盧大庸,嘴上雖然不屑的哼道,心裡卻是有些忌憚。
因為如果隻是一般的秀才,他根本不會放在眼裡,如今流賊盜匪四起,偷偷弄死,也就弄死了。
可那小兒如今成了遠近聞名的神童,加之兄長以前又在朝為官,在山西還是有些影響力的。
先不說大同知府和山西巡撫等官員,起碼那劉知州就絕對會站在趙家那邊。
相比起讀書人經商會落下詬病,軍戶偷偷販賣物資前往草原,更為嚴重。
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可一旦捅到明處,那小兒即便被開除學籍,但那幫文官恐怕也會揪著他不放。
這點他毫不懷疑,對那幫文官和士子的脾性,他們這些武官太了解了。
“大人,你看這件事?”吳黃兩人望著盧大庸,事到如今,若是不將趙家弄垮,等緩過神來,肯定會報複他們兩家。
“那小兒不是說年底將銀子湊齊嗎?那老子就等到年底,這件事是他趙家理虧在先,一旦他湊不齊,到時我在偷偷動手,隻要不露出馬腳,那劉知州又能奈我何?”
盧大庸一擺手,他知道明麵上肯定是不好再動手了。
若非那趙家堡堡牆高大,又家丁眾多,他有豈會讓那小兒有機會高中?早就偷偷動手了。
“大人放心,趙家這幾年每況日下,這次幾乎到了山窮水儘的地步,否則也不會賣田,是絕對湊不出四千兩銀子的。
除非將馬匹車輛店鋪都賣掉,這樣一來,趙家的生意也就完了,憑區區幾百畝田是絕對養不活那麼多家丁護院的。”
“不錯,要是那小兒敢賣剛剛投效過來的田地,名聲也就完了,怕就怕他去借,憑那小兒十四歲就取得院試第一名,隻要開口,恐怕朔州境內願意借錢給他的大有人在。”
“哼,放出風聲去,那家敢借錢給趙家,就是和我井坪千戶所為敵。”
盧大庸冷笑一聲,他就不信自己堂堂正五品千戶,還比不過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秀才。
“大人放心,這件事就交給我等好了。”兩人都是大喜,他們就怕盧大庸退縮。
畢竟盧大庸已經得了好幾千兩銀子,不但沒損失,還賺了一筆,可他們卻什麼也沒得到,還將趙家得罪死了。
“你們放心,隻要幫本官得到那趙家小娘子,今後你們兩家若有什麼事,本官自會替你們出麵。”盧大庸像看出兩人心思似的,點點頭。
其實他也知道,現在見好就收是最好的,奈何五年前在趙家葬禮上,見過那趙家小娘子一麵後,就魂牽夢繞,對其他女人再也提不起興趣。
為此,這五年來一直偷偷打壓趙家,拉攏和趙家合作密切的吳黃兩家。
然後待到趙家生意快不行時,以高額傭金誘惑,讓趙家幫忙運送貨物,再將路線和時間泄露給馬匪,一舉把趙家逼入絕境。
本來計劃是天衣無縫,誰曾想那趙家小兒竟然十四歲就考中了秀才,讓他不得不放棄直接動粗,改為威逼恐嚇。
因為那小兒若沒考中秀才,最多也就一商賈之家,隻要有借口,是沒人會管其死活的。
可現在卻是有了一大堆同窗恩師,真真氣煞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