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凱急的是在廳中來回踱步,不由得他不急,憑借趙銳上次送來的四百顆韃子人頭,再加上他足足花了三萬兩銀子去京城活動,已經謀得了江南一知府,最多一月公文就會下來,誰曾想轄地竟然出了反賊。
“這倒是沒有,不過那馬英正在給軍戶分糧,還在打造攻城機械,看架勢應該是想將其他百戶堡也攻下來。”趙銳也不敢嚇他。
“賢侄,聽說你前日帶兵去攻打清風寨,將那匪巢都燒了是也不是?”
劉凱聽沒有公開扯旗,也冷靜下來,目光銳利的盯著趙銳。
“是的大人,學生還抓了兩千多馬匪,奈何馬英和其骨乾都是騎兵,這才讓他們逃走,誰曾想那馬英不但沒有遠遁,昨晚反而偷襲了我的兵營,將馬匪都救走了,學生一時疏忽,還望大人恕罪!”
“糊塗啊!你光抓那些小魚小蝦有什麼用?關鍵是要抓住那馬英,還有,你燒人家山寨乾什麼?”
劉凱重重的一拍桌子,臉都黑成了鍋底,到了此時,他哪裡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肯定是趙銳帶著鄉勇將清風寨的錢糧都搶光了,還放了一把火,這天寒地凍的,那馬英走投無路之下,隻能去投那盧大庸。
結果不知怎麼的,也許是盧大庸顧及身份不敢接納,也許是那馬英破罐子破摔,索性殺了盧大庸,霸占了井坪所。
“大人,學生也是想著,隻要將那賊窩燒了,那馬英也隻能遁走他處。”
“哼,那現在如何?”劉凱冷哼一聲,暗罵年輕人做事就是不知道輕重,動不動就滅人滿門,燒人山寨。
但知道再糾結這些也沒用,於是擺了擺手:“事已至此,多說也無益,賢侄,若本官讓你帶領鄉勇去收複井坪所,誅殺馬英,你可有把握?”
“這…大人,那井坪千戶堡附近地勢開闊,那馬英足足有四百騎兵,實不相瞞,昨日學生就是用調虎離山之計,將馬英和騎兵引走,才一舉攻破清風寨,所以實在沒把握。”趙銳一臉為難的道。
劉凱昨天也看見馬英帶著騎兵在朔州城外奔馳追擊,也知道他說的是事實,可心頭的火氣依然騰騰地往上冒。
因為他覺得這件事完全就是趙銳惹的禍,打不過人家的騎兵,你就不要惹人家嘛,還搞什麼調虎離山,現在倒好,將那頭母老虎逼下了山。
若非現在還要依靠趙家鄉勇將馬英擋住,真想立即就將他拿下,想了一下,陰沉著臉道:“竟然賢侄沒有把握,那就不要再輕舉妄動了,一定要守好你趙家堡,千萬不要被那馬英鑽了空子。”
“大人放心,那馬英再厲害,難道還能有韃子厲害不成?學生進攻不行,防守還是綽綽有餘的,隻是鄉勇終究太少,學生想再招募一點,還請大人批準。”
“好吧!”劉凱毫不猶豫的就點頭同意了,他也怕馬英萬一攻破趙家堡後,實力壯大,進而野心膨脹,攻打朔州城,真的扯旗造反。
隨後又補充道:“賢侄,那馬英和其手下大多都是軍戶出身,那盧大庸早就和清風寨勾勾搭搭,如今引狼入室,完全就是作繭自縛。
此事純屬衛所內部的事,本官會上奏知府大人,讓行都司自行處理,所以那扯旗造反的話,萬萬不能再說,免得將那馬英真的逼反,可明白?”
“大人英明,學生明白。”趙銳拱手答道。
“嗯!”劉凱點點頭,端起了茶杯。
“學生告辭。”趙銳趕緊告辭,心裡卻樂開了花,他就知道這狗官會來這招,將屎盆子全扣到盧大庸頭上去,自己撇清關係。
畢竟若是井坪千戶所內部軍戶發生動亂,他這個知州就沒有什麼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