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仁盤算了一下,就毫不猶豫答應了下來,雖然他所裡的鐵匠隻剩下十幾個,但沒關係,他完全可以抓回來賣給趙銳。
畢竟認真起來,那些鐵匠或者他們的祖先,都是他所裡出去的人,一入匠戶,世世代代都是匠戶。
以前他也懶得計較,現在竟然有人出大價錢,那麼方圓百裡所有的鐵匠,生是他偏頭關所的人,死也得是他偏頭關所的鬼。
趙銳見他同意也是大喜,一個千戶所,兩百多年下來,鐵匠最低也得有好幾百了,這家夥隻要能抓回來三成,他就滿意了。
井坪所之所以才幾十名鐵匠,那是因為都跑到大戶人家去了,大戶人家裡的工匠,哪個不是從衛所逃出來的?
本來他是想讓馬英挨家挨戶去抓的,但想想還是算了,畢竟這樣一來,會將整個朔州的大小士紳都會得罪死。
關鍵是以前還有個朔州衛,人家硬要說自己祖上是朔州衛的匠戶,誰能調查得清楚?
接下來趙銳又將自己的第二筆生意說了出來,那就是修路,從偏頭關到趙家堡西北的三岔路口,共計一百裡,修四米寬的官道。
一裡路三十兩銀子,他出錢,劉仁負責組織人修建,每修好十裡路,他會派人來驗收,合格後再付下一段的銀子。
劉仁聽完後,吃驚地張大了嘴,一副看白癡一樣的看著趙銳,在趙銳的咳嗽聲中才反應過來。
彆說一裡路三十兩銀子,哪十兩他都願意乾,何況趙銳還提前預付三百兩銀子,修好一段就給一段錢,根本就不怕他賴賬。
“劉大人,醜話我先說在前頭,路麵絕對要平整壓實,平均厚度最低不能少於四米,如果到時候達不到要求,可彆怪趙某人不講情麵呀。”
“趙公子放心,本官一定親自監督,誰敢偷工減料,本官就砍誰的腦殼。”
劉仁胸脯拍得啪啪作響,一百裡就是三千兩銀子,成本無非就是一點糧食,這種好事上哪裡去找?
就這樣,大明的第一個包工頭誕生了,兩件事都談完後,劉仁就設宴款待,一高興將自己的兩個小妾都叫了出來陪酒,席上的氣氛硬是濃烈到了極點。
趙銳並沒有走,而是坐等他抓鐵匠,劉仁也不含糊,當晚就將卷宗全搬了出來,帶一眾家丁足足忙活到了半夜。
第二天就在河曲縣境內大肆抓捕鐵匠,就連縣城裡開鐵匠鋪的鐵匠都被抓走了,大戶人家的鐵匠也跑不掉。
所有的鐵匠都安上了一頂逃兵的帽子,隻要姓氏相同,某某鐵匠就是某某某的多少代子孫,誰敢阻攔,就扣上一頂窩藏逃兵的帽子。
一時間將整個河曲縣被搞的是雞飛狗跳,一些大戶人家也不知道那劉千戶發什麼瘋,也懶得和這些**計較,隨便丟兩個鐵匠出去就打發了。
畢竟認真起來,家裡的鐵匠還真都是從偏頭關所逃出來的,隻是有的是祖父輩就逃了,有的是父輩時逃的。
儘管有的已經脫了籍,奈何國人講究的是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還有輩份次序,又知根知底,很難賴的掉。
整整抓了三天,共抓了一百名鐵匠,加上家眷五百多人,哭哭啼啼地被趙銳押著走了。
劉仁卻是看著兩千多兩銀子,嘴都樂得合不攏了,送趙銳離開時,直問趙公子還要不要其他匠戶?
要的話,這次隻要會點木工活的,他保證都抓來,而且隻要五兩銀子一個,顯然已經上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