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銳賴在介休,一賴就是近半月,氣的許鼎臣是咬牙切齒,寢食難安。
可更讓他氣的是,那該死的洪天王竟然又殺到了沁州,不但擊敗了兩衛兵馬,還攻下了沁州城,正在大肆燒殺搶掠。
而沁州西南的沁湳縣和東麵的武鄉縣,也岌岌可危,各路反賊竟然聞聲殺往沁州會師,準備北上遼州,攻取太原,局勢真真是一發不可收拾。
最後也隻得妥協,同意由周舉人暫時代理介休知縣,讓趙銳立即進軍沁州。
張宗衡的日子同樣不好過,前幾日懷慶府的修武縣,澤州又被攻破,導致反賊士氣大漲,從者無數。
他一邊要防備反賊突入平陽府,一邊又要分兵追擊各路反賊,今天這裡被攻破,明天那裡官員又被殺,弄的是顧此失彼,焦頭爛額。
此時,時間都到了九月底,介休縣的土地已經分配完畢,百姓都處在興奮當中。
可趙銳看著手中洪武送來的密報,神情卻是有些凝重。
他沒想到王自用,張獻忠,羅汝才等二十多股流民軍,都從潞安府湧往沁州,人數足足有二十多萬,將沁州三縣搞的是烏煙瘴氣。
這幫家夥說的好聽,是農民起義軍,可實際上就是一群隻知破壞,不事生產的過境蝗蟲。
所到之處,富人全部殺光,霸占妻女玩樂,燒其房屋毀其地,迫使當地百姓走投無路,不得不跟隨。
吃完一地,就流竄至另一地,其破壞程度絲毫不亞於後金鐵騎入關劫掠,活活耗光了大明朝的元氣。
然而,他現在手中也才兩個不完整的步兵大隊,四百火槍手,和一百親衛隊,可戰之兵充其量一千五上下。
黑字營倒是有五千之眾,卻隻訓練了十天不到,戰力如何隻有鬼知道。
最終,趙銳牙一咬,決定進軍沁洲,不能任由那幫家夥亂搞下去。
那些流民軍人數雖多,但他估計敢打敢拚的絕對不會超過兩萬人,所以怕個屁,有洪武做內應正好一鍋將其端了。
決定以後,趙銳就將周舉人叫來,讓他在接下來的日子組織百姓修路挖溝,以工代賑,畢竟百姓家中也沒多少餘糧了,距離明年秋收,可還有整整一年時間呀。
那些地主家的莊堡,宅院東西雖然搬光了,但屋子卻封存了起來,他打算以後作為學堂來使用。
次日,趙銳就帶著大軍向東出發,除了兩名秀才留下來協助周舉人,其他的秀才舉人都帶走了。
50女兵留了下來,看守那些女子妻妾,二十多名傷員老兵,負責帶領剛招募的衙役捕快維持縣內治安,看守糧食。
趙銳也不怕許鼎臣來摘桃子,因為那六百俘虜兵都有武器,經過十多天的宣傳,一旦誰敢來搶糧要地,立馬就能組織起兩萬多大軍出來。
他相信為了土地,這些百姓絕對敢拚命,而那六百俘虜為了婆娘和土地房子,就更不必說了。
經過十多天的趕製,黑字營的五千大軍,終於能做到人人一套藍色軍服,腳打綁腿,肩膀扛著兩塊紅色木板,有的上麵還有顏色,兩千人持刀盾,三千人持長槍,先不管戰力如何,起碼看起來有模有樣。
“報!”
大軍剛走出二十裡,一名老兵就騎馬匆匆奔到趙銳麵前,摸出一封信件。
趙銳接過信件一看,臉色也是大變,昨日張獻忠竟然攻破了武鄉縣,王自用攻破了榆社縣,遼州,和順,也岌岌可危,好在沁州和沁南仍被洪武和趙二牢牢控製在手中。
可以說沁,遼二州即將全部陷落,而榆社縣被攻破,也就意味著太原的南大門洞開,這幫流民軍簡直要逆天了,完全亂套了。
趙銳立即就給洪武回信,然後加快行軍速度。
與此同時,遼州簡直遍地狼煙,遼州城下,足足集結了幾十萬流民軍,正從四麵瘋狂的朝遼州城發起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