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親衛大怒,就想給他一下,卻被趙銳製止了。
“我看是怕連累到家人,不敢說吧?”
“怕個卵,家裡人都死光了。”大漢有些心虛,嘴上卻是硬氣道。
“哦!聽你的口音應該是山西人,以前是軍戶吧,哪個衛的?”
“你彆胡說,要殺就殺,問那麼多乾什麼。”大漢眼裡閃過一抹慌亂,漲紅著臉道。
躺在地上的其他人也都緊張地豎起了耳朵。
“哼!現在知道怕了?造反的時候怎麼不想想後果,想想家裡的人?”趙銳冷哼一聲。
“那是你們這些當官的不給咱們活路,不造反遲早得被你們整死,反了起碼可以吃頓飽飯,殺他個痛快。”
“對!娘的,反正老子賺夠了,老子不但親手宰了俺的百戶,還當著他的麵,睡了他的婆娘和女兒,你不知道當時他那副鬼樣子,哈哈,,每次想到這裡老子心裡就舒坦,痛快,真他娘的痛快啊!”
“兄弟你牛,快說說,你那百戶婆娘長得啥樣,什麼滋味?”
“百戶婆娘算個屁,咱們縣裡王老財的女兒,那才叫一個水靈呀!老子一捏,都能捏出水來,嘖嘖,那滋味兒…哈哈。”
一眾好漢們紛紛起哄,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回味著以往的光輝事跡,竟一發不可收拾,顯然都以為死定了。
“怎麼不說了,說呀!是不是怕老子將你們交給朝廷抄家滅族?”
趙銳聽的正津津有味,見他們說著說著都沉默了下來,不由得冷冷的問道。
眾人低著頭不答,畢竟當中多數還是有家人親戚的,雖然改了名,但認真調查還是有可能查到的。
“放心吧,我不會殺你們,也不會交給朝廷,到時想從良的,我會分給你們田,給你們找個婆娘以後安安心心的過日子種田,不想從良,過慣了刀口舔血日子的人,就恢複原來的名字,忘掉以前的那些事,加入我們趙家軍,待遇和他們一樣。”
“我們憑什麼信你?”
“不錯,你一個黃口…做得了主嗎?會有那麼好心嗎?”
眾人都是滿臉的懷疑,但許多人眼中還是閃過一抹光亮,顯然沒有人真的想死,螻蟻尚且偷生。
“老子就是趙家軍的主帥趙銳,你們說我做不做得了主?不過,無論從良,還是投軍,我都隻會給你們一次機會,要是敢逃跑下次再被我抓到,那就得五馬分屍了,放心,到時候我會給你們每人背上烙下一個印記,保證不會弄錯的。”
“你是趙家軍的主帥?”
“這怎麼可能?”
眾人沒管趙銳要給他們背上烙烙印,而是吃驚的望著趙銳,雖然一身嶄新的盔甲,氣度也不凡,但怎麼看都是一位稚氣未脫的少年郎。
“沒什麼不可能的,難道你們以為老子閒的沒事乾,會來騙你們?”
“好!就算你是趙家軍主帥,你不殺我們就算不錯的了,還會給我們分田找媳婦?”那名絡腮胡子大漢一臉的不敢置信,眾人也是頻頻點頭。
“你們之所以走上這條路,也是迫不得已,錯不完全在你們身上,凡事有因就有果,無論你們睡了百戶的老婆,還是知縣的小妾,亦或者是地主家的女兒,都是當初他們自己種的因,所以我才給你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眾人見趙銳說的認真,已經有一兩分相信了,一些打算趁守衛犯困時,拚死一搏的,也猶豫起來。
整整一個晚上,趙銳都在人群中來回走動和他們談心,一來是打消這些人心中猜測恐懼,防止他們狗急跳牆逃跑。
二來是讓他們明白,是跟著那些流民軍首領燒殺搶掠,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還是跟著自己安心種地,或吃糧當兵誰更有前途。
畢竟這一千多人可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兵呀,身上那股麵對死亡的淡然,即便是他的那些老兵都比不上。
這絕對是屍山血海裡滾出來的,光靠訓練是無論如何也訓練不出來的,所以完全值得他熬夜浪費一些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