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大街上人頭攢動,除了來端王府飲宴的賓客,還有不少被這邊的動靜吸引過來看熱鬨的。
此乃內城,周圍不是皇親國戚,就是朝廷大員,圍觀的人中光是諫官,就有不下三位,那可是連皇帝都敢直接指出錯處的人!
二夫人很是滿意他們弄出的動靜,也不枉費她非要把花溪的嫁妝抬出來對峙。
相反,端王府眾人的臉色就十分難看了,原本好好的喜事變成了一場鬨劇,任誰也開心不起來!
花登和花溪兄妹倆更是既怕又恨,可他們隻是小輩,哪裡敢說什麼。
眼看著事情往不可控製的方向發展,花登咬著牙站出來,“二舅母,這件事畢竟是家事,這……”
二夫人吊著眉冷笑著看了他一眼,“家事?你親生母親和嫡親妹妹被人如此欺辱還是家事?我從前隻以為你是書生氣,個性溫和了些,沒想到你連骨血裡也帶著懦弱。”
她遺憾的搖了搖頭,“你竟然未曾遺傳到將軍府半分骨氣!”
花登臉色煞白!
二夫人右手持刀,左手解下腰間的軟鞭,在地下揮出“啪”的一聲,塵土翻飛,“既然你站出來了,我倒是要問問你,你妹妹被教養的和外祖家不親,她的情況我們不能知曉,但你是她嫡親哥哥,總不會不知道她的處境?在花家護不住你妹妹也就罷了,你往日裡來將軍府,可曾提過半句?”
“我今日倒是看明白了,你心裡的妹妹哪裡是花容,分明是你那姨娘生養的庶女!”二夫人其實從剛剛來就看到了花登,花登的種種行為自然也被她看在眼裡,越看越是心冷。
她倒是並不知道花登的真實身份,直道花家太沒規矩了,當家人不續弦,後宅交給一個妾室打理,嫡子更是直接被妾室撫養大,真是越發的小家子氣。
可恨那花毓,口口聲聲說放不下小妹,屢次以此借口拒絕再娶,到頭來卻把小妹留下的兩個孩子坑害成了這樣!
因為是白氏的孩子,往日裡花登在將軍府一直是被大家疼惜的,他以為二夫人多少會給他些臉麵,誰知道二夫人居然會直接把他的臉撕下來往地上踩,花登臉色煞白,渾身發冷的退到後麵。
他埋著頭,總覺得四麵八方的目光都朝自己湧來,往日裡他多少也算是京城中出了名的才貌氣質俱佳的才子,今晚一過,不知道他將會經受怎樣的非議。
想到這裡,他就恨毒了二夫人和花容,甚至連花溪和柳姨娘也埋怨上了。
既然要貪墨白氏的嫁妝,私底下悄悄給不就好了,非要弄這麼大的陣仗。
還有花溪,若是她不跟花容搶男人,不就什麼事兒都沒有?
“行了!對嫁妝單子吧!”二夫人還惦記著家裡還在等消息的老夫人呢,懶得再與這些人周旋。
“等等!”二夫人突然說道,她轉頭看向花容,“你的嫁妝可還完好?”
花容點點頭,“我的嫁妝抬進王府後我便沒有動過。”
二夫人點點頭,“那好,讓你丫鬟帶著幾個人,把你的嫁妝也抬出來。”
“白二夫人!花容已嫁到了端王府,你將她嫁妝抬出來做什麼?”端王妃又跳了出來,厲聲責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