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嘉許依言寫好和離書,簽好自己的名字。他看向花容,神色還有些恍惚,今晚的一切像是做夢一般,他知道花容從小就愛慕自己,以往隻覺得厭煩,到現在他都不覺得花容說和離是出自真心,“你真要和離,走了這一步,就回不了頭了,你何苦這般鬥氣?”竟然語氣中帶著憐憫。
“我雖然不愛你,但是至少給了你正妻應有的位置,若是和離,往後你又能有什麼好歸宿呢?”嚴嘉許覺得自己挺善良的,雖然不愛花容,甚至厭惡她,花容今日這麼下他的臉麵,他還願意為她著想,一個和離過的女人,要再嫁可是艱難。
不等花容開口,旁邊看了許久戲的福親王世子忍不住咂咂嘴道,“你這人,真是好大的臉,人家姑娘被你當個物件擺在家裡兩年,想要求去,分明是想逃離你這狼窩,你還覺得你是什麼香餑餑不成?什麼京城第一風流才子,明明是京城第一厚臉皮吧!”
“你……”嚴嘉許瞪著眼正要說話,花容卻朝著福親王世子盈盈一拜,“多謝世子仗義執言。”
福親王世子大咧咧的揮揮手,“不必客氣不必客氣。”英俊的臉上笑容帶著些傻氣,半點不像是流言裡說的紈絝子弟那樣兒。
花容轉身二話不說,在和離書上簽好自己的名字,按上手印,一式兩份,自己收好其中一份,另一份留給了嚴嘉許。
嚴嘉許縱是覺得自己心善,也覺得花容太不知好歹,收好自己的那一份和離書,語氣生冷道,“既然你這般決絕,以後可彆後悔,我端王府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你的位置!”
花容笑了一聲,“求之不得!”
收好和離書,花容讓貼身丫鬟小環去幫自己收拾東西,該是她的全部搬走,若是端王府的,碰都不要碰。
至於另外幾個陪嫁丫鬟,花容看向她們,“你們的賣身契都在花府不在我手上,你們平日裡做的那些事情我也不再追究,我今日離開,若是花溪願意繼續用你們,你們也可以留在端王府,若是她不願意,你們就回花府去。”
這些丫鬟都是柳姨娘手下的人,她和嚴嘉許的關係越來越惡劣,未嘗沒有她們從中挑撥,花容也不願意帶著她們去將軍府。
幾個丫鬟垂著頭沒說話,花容也不再理會。
這幾個丫鬟可是柳姨娘細心□□的,最是聽她的話,但在王府這兩年,她們的心早就養大了,花容還挺期待她們以後會做出什麼事兒來。
“你們去把這些挑出來的嫁妝都裝好,搬回將軍府!”二夫人指揮帶來的家丁把那些原本屬於花容生母的嫁妝裝進她們帶來的空箱子裡。
而另一邊的花府,花登派來的下人靠在花侍郎耳邊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花侍郎沉吟片刻,“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隨後又端著酒杯回到宴席上。
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現在的地步,他去了不但不能扭轉局麵,很可能把自己也陷進去,他必須先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之後再想辦法。
可他卻不知道,二夫人和花容帶著一行人抬著收拾好的箱子,已經朝花府來了,她們身後還跟著不少看熱鬨的。
花容生母的嫁妝裡,可還有最值錢的幾樣沒找到呢?不趁著現在來花府要說法,難道還要改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