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我們才去過端王府,看了下花容和你那庶女的嫁妝,查出來花容的嫁妝被濫竽充數,我小妹的嫁妝大部分都進了你那庶女的嫁妝箱子裡,我都清理出來了,不過還有一部分沒找到,我現在就直接來找你要,你要是把這些東西都還回來還有的說,要是還不回來,你就等著見聖吧!”
二夫人說的又快又直白,花彥霖隻覺得自己額頭直冒冷汗,柳梅心中更是慌亂,那些嫁妝這樣被查出來了,那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了?
花彥霖和柳梅都不約而同的把目光對準了一直默不吭聲的花容。
花容低著頭不說話,剛剛在來的路上二舅母已經說了,再怎麼樣花彥霖也是她的親生父親,這件事她不好出頭,讓她不要做聲就是。
花容雖然對於所謂的父母之恩大過天的說法嗤之以鼻,對花彥霖的人品更是不屑,但是這個時代對於女子的限製太多,外祖家還有幾個表姐表妹呢,顧忌整個白家的聲譽,她還是聽從了二舅母的話,打算從頭到尾保持沉默。
反正她手段多的是,以後有的是機會報複回來。
“怎麼?當著我的麵,還想脅迫花容不要計較不成?”二夫人冷笑著環顧四周,“這麼多雙眼睛看著,你們不會就想讓花容吃下這個悶虧吧?”
她看向花彥霖,咄咄逼人的質問,“你花侍郎,不是最寵愛這個原配留下的嫡女了嗎?甚至把她寵的囂張跋扈,不知天高地厚,怎麼?你就是把小妹留下的唯一的女兒,寵成這個樣子?”
“生母嫁妝被侵吞,妾室掌管後宅,庶妹勾引自己的丈夫,珠胎暗結還被納為妾室。”二夫人一字一頓的說道,“除了滿京城都知道的囂張跋扈的名頭,她哪一點像是被千嬌百寵長大的?”
二夫人的氣勢竟生生的壓了花彥霖一頭,問的他滿臉漲紅,冷汗直冒,說不出話來。
柳梅更是煞白了臉,她真怕算計這麼多年,到頭來卻是一場空。
二夫人卻沒了耐心,“你到底拿不拿?”
花彥霖半響才吞吞吐吐的說道,“那些東西,是夫人留給登兒的。”
“那你不會要說,花溪嫁妝裡那些,是小妹留給庶女的吧?”二夫人冷笑道,“你若是以前說這些我還要信上幾分,雖說兒子繼承夫家家業,女兒則繼承母親的嫁妝,是本朝不成文的規矩,可若是愛重兒子的母親願意留些許東西給兒子也不是沒可能。”
“可如今,我親眼看著小妹的嫁妝出現在花溪的嫁妝箱子裡,你覺得你這話,還可信嗎?”二夫人眼帶睥睨冷聲說道,“你堂堂侍郎府,花登是你唯一的兒子,難不成你還沒有能留給他的財物,要拿夫人的嫁妝來補不成?”
“更何況,好男兒誌在四方,花登堂堂七尺男兒,不想著自己建功立業,要跟嫡親的妹妹搶奪生母留下的嫁妝,這做派哪裡有半分文人風骨?將軍府的氣節更是半分也沒繼承到!”二夫人這會兒是徹底惱了,半點不給花彥霖留退路,即便牽扯到小妹留下的唯一的兒子,她也不管了。
說到這裡,她更是生氣,忍不住斥責道,“當初小妹走了,我們都勸你再娶一門正室,好好撫養孩子長大,你偏說忘不了小妹,不願意續弦!可你看看,你看看你如今把一個家弄成了什麼樣子?”
二夫人越說越氣,“妾室當家,不倫不類,眼光狹隘,欺上瞞下,花容一個好好的嫡女,被教養的不親外祖,還弄出個囂張跋扈的名聲。花登更是空有虛名,自私懦弱,毫無建樹,我今日看著,他對那個庶女竟然比對花容還親!堂堂的嫡子,竟然被教養成了這副樣子,以後如何扛起整個家族?如何承擔肩上的責任?你以後還有什麼臉麵去見九泉之下的小妹!”
二夫人這話是恨鐵不成鋼,但也是真心為花登著想,可沒想到歪打正著,正好打在柳梅二人的臉上。
旁人不知道,但他們自己還能不知道嗎?花登其實正如花容猜想的那樣,根本不是白氏的兒子,而是柳梅和花彥霖婚前苟合生下的私生子,是柳梅聯合花彥霖找了機會換下了白氏生下的那個兒子。
如果說花容是柳梅故意放縱養歪的,那麼花登可是她全心全意教養的。
畢竟她自己知道,花登是她的親生兒子,是以後會繼承花府的人,怎麼可能像對待花容一樣對他,這些年對花登的教養,她幾乎可以說是耗費了全部心血!
可現在二夫人卻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痛斥他們把花登養壞了,說花登自私懦弱,擔不起花府的重擔。
這話像是一個耳光狠狠的扇在了柳梅的臉上,也徹底擊潰了她這些年來自欺欺人的自信和高傲。
二夫人看到柳梅臉色難看,誤以為是自己的話讓她沒臉,又狠狠的補了句刀,“一個把野心都穿在身上的妾室,對原配留下的孩子能有幾分真心?怎麼可能不教壞這些孩子?”
想到這是大庭廣眾,不想外人對小妹留下的孩子印象太差,二夫人又說道,“我今天看著,花容這孩子還是有所改變的,本性並不壞,對長輩也恭敬,寧可和離也不將就這性子,倒是像極了將軍府的人,有骨氣!”
想到花登在端王府的那些小動作,她也不願意違心誇獎,隻說,“花登那孩子,你作為父親,再多上些心,待在身邊好好教養,也未嘗掰不過來。”
這話說的柳梅臉色越發的難看。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見